第498章 下车(1/2)
正值正午,天无雪。
地上被狂风卷起的雪花在眼前舞动,整条耀白的向远处无限延展的高速路像一条玉带,耀眼,光线直射在上面,反射出来的光让人觉得双眼刺痛。
她不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似乎没有尽头的路,整个人恍恍惚惚,好像这一段旅程花光了所有的力气,她看起来苍白而脆弱,像随随便便就能毁掉的瓷娃娃,精致的瓷娃娃。
司誉溟微微凝眉,借着余光,他看到洛颜凉似乎有些挺不住了,但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真相······
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她苦苦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在一切谜团之下还有什么最终指向一个矛头?她想不通,此刻也不想多作思考。
脑袋一片混沌,她似乎隐隐之中知道了什么,可是,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司誉溟,”她目光落在很远的远山之巅,那片雪绿,冷绿,让她觉得精神好多了,她摇下车窗,冷风灌进车内,把她吹得风中凌乱,冰冷让她的脑袋不至于昏濛。
他一边专心开车,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路,像是一旦移开视线就会出现什么变故。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他选择沉默。
风吹得越发疯狂了,她的长发轻拂过他的脸颊,幽香,悸动的柔软。
他眼底的深幽越发浓重。
“为什么?”她的声音像是被风稀释了一样,他听得模糊,但是他猜出了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吗?
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在这里?这个被历史洪流淹没的地方?
还是说,他为什么安排这一切?
真相不是很明显吗?
仇恨。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青筋暴露,指关节处微微泛白。
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已经决定了对任何事情保持沉默,其实不是,她只是看到了他收紧的拳头。
不动声色地看着,然后别开视线。
“司誉溟,我似乎做了一件很令人后悔的错事······”风越来越大了,她的整张脸都被埋在栗色的长发中,她痛苦的皱着眉头,“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受其折磨······”
司誉溟看着陷入恍惚的洛颜凉,眼底蓄着看不见的冷意。
令人后悔?
每时每刻都在受折磨······么?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眼前似乎是那些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耳边尽是疯狂的嘶吼、尖叫、痛苦的呻吟、恶魔的召唤······
必须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必须!
洛颜凉没有看出他的心事,只是沉浸在冥想之中。
她像是置身于一片没有彼岸的汪洋,努力地游啊游,依然游不到尽头,直到筋疲力尽,直到体力不支地陷入冰冷的黑暗之中,她无力地下坠,不能呼喊,无人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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