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明朗(2/2)
关晋望顿觉哀痛满身,他悲伤道:“师父,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你被白家女儿所伤,也不怨你,师父当年也曾折损于白家家主,这都是命。师父怪的是你就打算这样沉沦下去,不问世事,你以为你装昏迷,师父就瞧不出来吗?!”
“师父。。。”关晋望顿时后背发凉道。
“行了!不必狡辩!现在太后娘娘对你和你父亲很不满,你们手中掌握住的朝中官员的把柄,可以拿出来使用了!”
“是。。。师父。。。”
“我在你后背钉了六枚蚀骨钉。这也是对你的惩罚。”
“师父。。。”
“好自为之!”
关晋望缓缓挣开眼睛,屋内已没有任何人在。
他艰难的起身,口中呼唤道:“娘。。。”
关夫人发现乌云在渐渐消散,她正在惊奇的时候,就听到儿子的呼唤声,她忙答应着:“哎,娘来了,来了。”
“夫人,小心!”奶娘忙扶着她的手疾步走进来。
当她看到关晋望仍旧裸露上身,脸色却更加苍白,她不由的担心道:“望儿。你没事吧?你师父可有为难于你?!”
关晋望咽下喉咙中最后一丝腥甜,开口道:“娘,给我找见衣服,我要去见爹!”
“啊?好好,望儿你这是好了?真是老天保佑!”关夫人欣喜道。
关晋望看着母亲的样子,不忍告诉她事实,他这条命怕是不久矣!
关相府中因为大少爷突然好转而显得喜气洋洋。
而与之不远处的镇国公府也迎来了镇国公和嫡子的回归。
对面的小巷子里,一辆马车静静的等在那里。
白澜儿握着手中的茶杯,脸上挂着淡笑,她收到表哥马彦熙的信儿,知道今日是镇国公回京城的日子,所以特意等在这里。
她知道有个人一定会找她!
待第二杯茶水进肚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马车前,是好久不见的刘君良!
刘君良看了看定国公府的马车,没有任何犹豫的上了马车。
白澜儿放下茶杯,淡笑道:“刘世子,好久不见啊。”
刘君良盯着她看了片刻,沉声道:“我今日刚回京城,就传信儿给你,你竟然一个人就敢过来,也不怕我杀了你吗?”
白澜儿笑道:“刘世子这样英明神武的少年将军,怎会无故杀害我一个弱女子?!”
“无故?你做了什么心中有数!”
“我做了什么?你母亲联合别人做局陷害我,你妹妹不自量力的带着家奴欲绑架我!难道我就应该乖乖的任由你们鱼肉才对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两件事!”
白澜儿眉头微挑道:“哦?那是何事?”
刘君良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修皇子现下何处?”
白澜儿惊讶道:“世子你糊涂了吗?我一介平民怎知皇子下落?”
刘君良眼中精光一闪道:“你身份是平民,可自打来到京城之后,所做的事,件件都不是平民所能做到的,我倒是好奇,你哪里来的这勇气和自信?”
白澜儿抬头认真审视了一下他的面容,果然经过了塞外的洗礼,人黑了也瘦了,不复初见时的翩翩公子模样。
刘君良知道她在打量他,不动声色却心潮澎湃。
白澜儿杏目一转,随即从手边拿起小巧的茶壶,给刘君良倒了杯茶,笑道:“世子,恕我礼数不周,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是你要见我,一见面就审问我,小女子心中害怕,所以还请您多担待些,小女子以茶代酒,赔礼了。”
刘君良听到这话,心中恼火道:“不要岔开话题!我再问你,二皇子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白澜儿一惊,放下手中茶杯,缓缓道:“世子,你不觉得你这样太无礼了吗?就算您贵为世子,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于我,您别忘了,这天下可不是姓刘的!”
刘君良被彻底激怒,他伸出手就要去抓白澜儿,但手伸到她胸前,立即停住,他突然想到这个女子浑身布满了不知名的毒,如果不小心沾染上身,怕是又要被她控制住了。
于是他硬生生的把手收回来,怒目而视地看着白澜儿。
白澜儿笑道:“世子聪明,我敢孤身见你,必然做了万全准备,如果你刚才碰到我身上的衣服,那手,不对,那手臂可是要保不住了!”
刘君良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心中一惊,面上就显露出来。
白澜儿很喜欢他这样喜形于色的表情,于是调侃道:“世子在军中待久了,竟变得和那些耿直纯厚的士卒一样性子了!”
刘君良一时没明白她话中意思,本打算问询,又一想,怎么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今日见她的目的到现在都没有完成,竟是说些没用的话。
于是刘君良定定心神道:“白姑娘,事到如今,我就和你摊开了说吧,你和萧睿霖以及京兆府的陈亦衡沆瀣一气,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我镇国公府,我自不能坐以待毙,你我已是不争的敌对关系,既然这样,我希望你能够光明磊落一点,告诉我,二皇子他究竟在哪里?他是不是已死?害他的人是你还是萧睿霖?”
白澜儿晕开一抹笑容,那笑容充满了讥讽和嘲笑,她说道:“世子,这天下竟然会有人主动往自己身上揽罪过的人吗?还遑论是杀害皇子的罪名?!”
“你敢说人不是你杀的?”刘君良逼问道。
“世子,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想知道二皇子在那里,人有没有死,自己去看啊,去找答案啊!干嘛总是追问我呢?”白澜儿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皇家的人不见了,该操心的人是皇帝,而不是你!你不觉得你这是僭越吗?!你就这么想让皇帝陛下知道你和二皇子感情深厚吗?怎么一个皇子不见,第一个知道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你呢?你这样的行为,会让皇帝陛下起疑的!”
刘君良心中一惊道:“你说什么?到现在京城中还未有人发现他失踪?那他的仆人呢?随从呢?”
白澜儿笑道:“这个我怎会知道?所以说,你想知道答案就该自己去寻找,没得一个劲儿问,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刘君良眉头一皱,他看了看白澜儿,又说道:“毫无动静,这太不寻常了?难道是有人故意掩盖此事?还是?”
“世子,这天变得越来越冷了,你我虽说坐在马车里,可这里没有取暖工具,我实在是冻的慌,不知世子能够可怜可怜民女,让民女先回去吧?如何?”白澜儿恳求道。
刘君良经她提醒,这才感觉到冷,再看白澜儿双手拢于袖中,知她所言非虚,于是说道:“既如此,你先回吧。”
说完不再看她,转身跳下马车。他脑海中不停的回味着刚才和白澜儿的对话,耳边听到马蹄声远去,微微转头看了看马车,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不过他很快打起精神,几步回到镇国公府门口,抬头看着硕大的匾额,心内一片混乱,这牌子不知可以挂到何时!
刘君良低下头叫门进入府中,一路来到议事厅。
父亲镇国公刘成林已经端坐于上,看到他回来,沉声问道:“你去哪了?快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我们要进宫面圣!”
刘君良本想提下萧衍修失踪一事,但是又一想,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父亲他是二皇子的人吗?进而又想到白澜儿刚才的话,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只是顺从的回答道:“是,父亲,儿子知道了!”
刘成林看着这个和他相似的儿子,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那个不曾叫过自己一声爹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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