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分离（1/2）

秋风烈烈，清言站在雁门关那雄伟宽厚的城墙上，望着无垠的夜空，默默地祝祷起来。

她来的太迟了些，祖父的伤势已经很是严重，她已倾尽全力，但祖父能不能醒来，还依旧是个未知数。

身为医者，对这种情况清言早就数见不鲜，可之前总是能冷静看待、还能抽空安慰家属的她，如今却只觉得心中烦躁，一团乱麻。

而且，竟然还拜起了佛祖来。

所谓关心则乱，她也不例外。

不知何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清言的身旁，然后，清言的右手便被人牢牢握住，仿佛在倾诉什么，又像在解释着什么。

清言叹了一口气，转身抱住了顾西华的腰身，埋首在他硬朗的胸前，柔声道：“不怪你。”

顾西华伸手揽住了女孩的肩膀，让她受伤的脚踝能轻松一些，而后揉了揉她那如男子一般束起来的乌发，心中又是柔软又是歉疚，“终究是我晚来了一步，没能实现对你的承诺。”

“那是你没料到如今的巨变啊！”清言抬头，看着草草打理之后的顾西华，虽然清俊依旧，却到底难掩满脸倦容，心疼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对自己太过严苛。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我祖父的梦想便是马革裹尸，就算他醒不过来，他也不会太遗憾的。”

顾西华想到方才听到的那些汇报，那个老迈的将军，委实是在战场舍生忘死的战士与将领，哪怕形势再差，他也没有露出一丝颓容，哪怕敌人再强，他也从无一丝的怯懦与后退，后来倒下，只是因为腿上的箭伤无法得到有效的救治而伤势恶化，实在撑不住，若不然，他说他还要杀尽戎狗，活捉赫连雄……

顾西华长舒了一口气，抱紧了怀中单薄的身影，道：“定北侯吉人天相，一定会醒来的，阿言你放心。”

虽然知道顾西华说的只是安慰的话，清言的心中却很是高兴，抬头望着顾西华道：“王爷，你说的对，祖父一定会醒来的，毕竟，我这个神医可不是白来的！”

顾西华笑了笑，一双秀长的眼眸中满是宠溺，无奈地望着清言道：“阿言，这些事实，你不必每次都要强调。”

清言愣，不可思议地望向了顾西华。

顾西华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马屁拍的她都要飘飘欲仙了。

顾西华却低下了头，轻轻地在清言额头印了上去，而后道：“我的阿言，自然是这世上最最厉害的神医，最最美丽的姑娘。”

清言：“……”

她错了，她以为顾西华的话术高度便是前面那一句一本正经的认同，没想到，她真是大大地小看了他。

看着清言不可置信的样子，顾西华有些懊恼，不过片刻之后便低低地笑了起来。

就在清言以为顾西华会进一步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揽在清言腰间的手臂，放开了清言道：“阿言，这次的事情，我会补偿你的。”

清言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失望，满不在乎道：“不用啦，这事真不怪你，你不用一直想着。再说，你刚才不是说了，我祖父定然会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