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城破（1/2）

清言拒绝了苍石的帮助，单腿用力跳上城楼，极目远眺，便见火光四起，整个太原城中的街道都变成了战场，一队队士兵仿若不同的浪潮迎头撞上，之后你裹着我我带着你，刀光剑影在或明或暗的火光中交错，上演着一场场激烈的较量。

血腥和焦糊的味道一阵一阵地传来，沉睡的太原城被迫苏醒，孩提的哭声和女人的尖叫在夜里越发凄厉，整个太原城都沉沦在战争的惨剧中。

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和平，在这片充斥着野心和欲望的大陆上，从来就存活不了太久。

清言望着永恒宁谧的夜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黎明时分，太原城破了。

乐善被擒，商诚被杀，高义仓重伤，太原城中的乾朝守军几乎死伤殆尽，当然，这不包括早些时候被杨铨召集的那些假意顺从乐善的原太原守军。

哦，说起这杨铨，那乐善的安眠散被解的谜题终于破案了。

乐善会醒来，正是因为那杨铨——他放出烟花完成了召集士兵的重任后，又惦记着越王报仇的话，于是便私自带兵杀进了乐善的衙署，却不料一剑刺下去，不仅没刺死那乐善，反而用剧痛唤醒了他。

之后的事情就很悲惨了，乐善醒来，杨铨被杀，这才有了清言站在城门口，差点被射成刺猬的一幕。

这些事情都是第二天才知晓的，而当时，太原城破，清言忙着救人忙着劝架，还来不及收听这些不算紧要的消息。

“我去杀赫连雄，你拦着我干什么？”城门口处，宋灵迦坐在马上，声音甚是冷漠。

刚刚送走了顾西华的清言拄着拐杖远远地站着，看见这一幕顿时诧异，宋灵迦这是怎么了？她不是惯常笑嘻嘻的么？

不过，杀敌无数满身鲜血的宋灵迦，板起脸来倒的确很有些冷漠杀神的风范。

“我……”顾西彦愣了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宋灵迦跟着他一道出城，随着大皇兄去夜袭戎人大营，但，看着宋灵迦肩上殷红的血迹，他便有些不忍，“你……你还是先裹伤吧。”

顾西彦一片好意，宋灵迦却反常地没有接受，她轻蔑地瞥了顾西彦一眼，简单而疏远地道：“不必。”

旁观的清言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一夜不见，宋灵迦就变了这么多？

她和顾西彦闹掰了？因为什么？

诸多疑问涌上心头，不过，看着宋灵迦冷冷的样子，清言很识趣地没插嘴，只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马上，并肩僵持的宋灵迦和顾西彦两人。

顾西彦似是被宋灵迦的冷淡刺着了，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若是之前，他转头也就放下了，可，宋灵迦肩上这伤是因自己而受，他，他不能不闻不问。

清言都替顾西彦着急，他怎么还不说话了？快劝宋灵迦啊！宋灵迦等在这里不走，这不是等着顾西彦的阻拦呢吗？

终于，顾西彦好像察觉到了清言的旁观者急，他眼珠一转看了过来，而后，却不知是没看懂清言的提示，还是想到了什么，眼睫一垂，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

清言一看，便只能开口，道：“宋姑娘肩上这伤是箭伤吧？世子不说我都没看出来！”她夸张地说完，又看向了宋灵迦，热情地道：“来来，快下马，我给你包扎一下，一盏茶的功夫，不耽误你出发！”

宋灵迦看着清言睁眼说瞎话，本来沉郁的心绪忽得消散，不由得笑骂了一句：“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