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太后寿诞之取舍（2/2）

“什么？”皇后猛得起身，脑海中顿时一片晕眩，她抚着额头又坐了下来，使劲儿闭了闭眼，等那一阵昏天暗地的眩晕过去之后，才道：“这……这怎么可能？你可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不问清楚他哪敢来回话啊，孙康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又道：“不过，那常随虽是邵家大公子身边的人，听说，却不是邵家大公子遣出去的，他最后离去时，是被邵家姑娘叫走的，至于邵家姑娘叫他做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但邵家姑娘已在御前了，估摸着很快也就有信儿了。”

皇后愣了愣，一时也理不清这其中的头绪，嘀咕道：“怎么又跟娉婷有牵扯了？”

孙康做了个苦笑的表情，皇后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了，便不再继续追问，只道：“着人看紧些，有什么消息，立时来报我。”

“是。”孙康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皇后却越想越心烦，最后坐立难安，不禁站起来在青云轩中踱起步来，这一走，她顿时发现女儿永福公主还坐在位置上，眼眸发直，瞳孔放大，一副惊恐慌乱的模样，邵皇后这才想起，方才自己头晕，女儿竟都没起身安慰自己，她心中一动，顿时怒道：“阿瀛，是不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啊——”顾秀瀛不自觉地惊呼一声，好似呓语般道：“……我不是有意的，我……”

邵皇后一把扳住永福公主的双肩，惊道：“阿瀛，真的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顾秀瀛白了脸，见母后不错眼珠地盯着自己，她忽得鼻头一酸，不禁将心中的恐惧和盘托出：“母后，那徐乾……是我让娉婷表姐叫来的，我本是为了叫他跟着去，帮一帮那小宫女，倘若那孟清言事到临头生了疑，就让徐乾打晕了她……”

“等等，怎么又有孟清言的事？”皇后疑惑的很。

顾秀瀛不敢看邵皇后的眼睛，抽抽搭搭地道：“适才在筵席上，皇祖母总是抬举那贱婢，满屋子的人都在看母后的笑话，女儿看了心中不乐，便想教训教训她为母后出气，然后，女儿便叫凝光找了那小宫女，让她将孟清言诓进澄心斋……父皇不是饮了一些酒吗？父皇每次饮酒，必要临幸宫女或嫔妃的，女儿想着，叫那孟清言伺候了父皇，以后，她便是得了名分，也翻不出母后的手掌心，母后还不是想怎么料理便怎么料理，所以女儿就……就……”

“糊涂，你……”皇后看着永福公主惊惧的模样，心中的感觉复杂到了极点，女儿一心为她，她是高兴的，但，为何要让那贱婢伺候皇帝？

难道，她那好女儿以为后宫中的那些光鲜又娇嫩的女人，她每日见了会很开心吗？

看着皇后铁青的脸色，永福公主忽然怕了起来，哭着跪倒在地，拉着邵皇后的手道：“母后……母后女儿知错了！女儿以后再不动歪念头了，母后，你原谅女儿可好？”

邵皇后愣了半晌，此时已无力追究永福公主这计划的错漏和荒唐，只颓然道：“母后原谅你有什么用？如今……你父皇已传唤了娉婷，说不定，她现在已将你供出来了……”

永福公主却道：“不会的，我同娉婷表姐约好的，不叫她对别人说，她不会说的，绝不会说的……”

看着女儿的天真模样，皇后不知该笑该哭，即便娉婷记着同女儿的约定，大难临头，为着父母兄弟，她也会全部都说出来的。

这种取舍，并不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