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碧纱窗下月华清（2/2）

顾西华站在窗外，见窗内女子又是一身雪白中衣，乌发如瀑，双眸如水，里面仿佛倒映着月华，又明又亮，只是，那闪闪水光是怎么回事？

顾西华不禁心疼道：“阿言，我来迟了，你莫生气，听我说……”

清言点了点头，眼泪却不受控制般接连滑落，倒叫外头的顾西华手忙脚乱，他顾不得解释，一心想着为心爱的姑娘擦去泪水，不想右手一抬，指尖却触到了轻柔的阻隔，顾西华一愣，才意识到这窗子糊了纱。

之前他只顾向里看，竟没看到这一层隔阂。

但一层薄纱怎能难住堂堂的战神？

顾西华都没怎么用力，食指指尖便穿过了碧色窗纱，之后将是微蜷的中指和无名指小指，只是，食指方才成功突破，与少女脸上的距离堪堪缩短了一小段，那哭得好像被大葱袭击了一般的少女便面色大惊，美目圆瞪道：“别动！”

顾西华一愣，细长而白净的手指应声而停，仿佛凝固在了时间里。

清言咧嘴笑道：“这是才糊的新纱，你莫弄坏了……额，你还是进来吧。”

顾西华缓缓地收回手指，在碧色纱上留了一个圆圆的印子，他垂眸，好似思索了一下，才道：“还是不了，你出来吧。外头凉快，亮堂。”

清言不由得撇撇嘴，这个迂腐的古人！

不过，外头的确是挺凉快的，清言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不要问她为什么，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但就是克服不了做贼心态——然后，她才醒觉自己没有穿鞋。

顾西华也看见了，他的视力一向很好，而且，今夜十三，无风无云，月光亮白如雪，将少女的灵秀的脚趾照得白皙可爱，顾西华只觉得喉间发紧，垂眸道：“……莫要着凉，回去穿鞋。”

清言怎会听话？

她正觉得光脚着地好生舒爽，连心里的苦闷都被驱散了，便不理会顾西华的话，只看向他左手拎着的食盒道：“这里头是什么？王爷带给我的？”

看着少女兴奋又期待的眼神，与方才哗哗流泪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顾西华不由得莞尔，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听说你晚膳没吃好……”

“等等，”清言敏感地捕捉到了可疑信息，狐疑地看向顾西华道：“你听谁说的？莫不是这府里还有你的探子？”

顾西华竟不否认，点点头道：“也不是探子，是我让曹立安排的，昨日才到你家的一个厨子。”

“哦，”这事清言还真知道，她现在掌家，小绿又事多，大事小情都会对她禀告，连厨房里多了几个厨子都巨细无靡地告诉了她，没想到这里头竟有一个是顾西华特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