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脚伤（1/2）

清言蜷缩在一块大石之下，揉着被摔疼的胳膊直哎呦，早知道这雨会下这么大，她才不会冒险赶路呢。

都怪那什么“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原来谚语也有不准的时候。

看着近在咫尺的倾盆大雨，清言忍不住抱紧了胳膊——她的衣物尽湿，幸亏此时天气转暖，要不然她必冻死无疑。

不过即便这样，一阵小风吹来，清言也觉得浑身战栗，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

听着一连串急迫又清脆的喷嚏声，顾西华松了一口气，他拉住黑云驹，轻捷地跳下马来，然后转到大石旁，就这么站在雨中，看着躲在大石下面瑟瑟发抖的姑娘。

夜色如墨，本来看不清什么东西，但顾西华目力惊人，再加上不时亮起的闪电，叫他依稀看清了大石下那一团小小的黑影——今天临行前穿了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的少女，现在却成了一只可怜的小鹌鹑。

顾西华没来由地一阵心疼，他解下身上的大氅，对着少女兜头罩下。

“咦？雨停了？”

清言抬起头来，只见身前站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吓得她差点祭出“闻之即死绝命毒杀百试百灵”的天下至毒逍遥散，不过，待看清了这个带着斗笠的黑影是谁，她便默默地收回了死亡之手。

“殿下，你怎么来了？”清言挺高兴，赶忙道：“殿下是来找我的吗？多谢殿下。”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还想抱一抱拳以示谢意。

顾西华却微微一愣，只见湿透的衣服贴在少女身上，让她玲珑的身体曲线毕露，袅袅婷婷若隐若现，简直……诱人至极。

顾西华忍不住闭了闭眼。

他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此刻却不得不逼着自己做个正人君子，既然不能看，那就别看了。

用大氅将少女裹得严严实实，顾西华才道：“你不要命了？这样的天气，为何还要赶路？”

清言也有点不好意思，感受着大氅中犹剩的余温，清言甚是乖巧，好像犯了错了小孩子一般低了头，道：“我也没想到嘛，谁知道会下这样大的雨……”

“所以，你本来就是打算冒雨赶路吗？”顾西华的声音都严厉了起来。

清言十分机警，感受到了顾西华的怒气，便立刻岔开了话题道：“殿下为何来了？魏先生和江夫人呢？还有我娘呢？”

顾西华却不答，只道：“你还未回答我。”

清言好生无语，这人怎如此较真？

说句不好听的，她即便有事，跟他又有什么相干？

只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好歹人家夤夜而来送温暖，她不能不领情。

实话实说……那是不可能的，太丢脸！

清言便顾左右而言他：“殿下……你该不是因为这个，就追来了吧？殿下对我可真好！”

顾西华定定地看着清言，不语。

清言虽看不清顾西华脸上的表情，但身为灵长类智慧生物的直觉还是叫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道：“殿下别生气嘛，我也是担心我弟弟，他……”

清言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突然灵感泉涌，动情地道：“……他还生死未卜呢，我真怕……回去的晚了，就见不到他了，所以，才想着赶一赶路，到了京都，也好见我弟弟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