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让人怜惜（2/2）

看着沈染踉踉跄跄的背影，霍连爵的心好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的渗透每一个毛孔，他有些不太习惯的抚摸心脏的位置。

如同波澜不惊的海面投入一颗石子，漾起波澜的同时，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爵少，我不明白。”景亦压抑不住的问道，金丝边镜框下狭长的眼眸危险如猎豹。

霍连爵侧目，“你想说什么。”

景亦冷声冷气，“如果你这么怜惜她，为什么刚才看到沈染被打的时候不出手，如果真的想要她的命，刚才也是最好的动手时机，她死了，相当于折断了司慕霆的软肋。”

霍连爵把玩尾戒的动作微顿，眸光微闪而过一丝波澜。

他的确看着沈染眼睁睁的被虐待，可她那样垂死挣扎的样子美极了。

充满荆棘的彼岸花中，她只手撕开一条血路，别人要她的命，她还心慈手软的放人一条生路。

这种女人蠢到极致，可他却欣赏不起来。

他想知道沈染被伤害的时候，自己会不会疼，那种清晰无比密密麻麻的痛感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中第一次，有些新鲜。

景亦上前两步，要追那个女人，只听背后霍连爵警告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勾当，勾结清小小，背着我去杀沈染，一件一件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怎么，是想现在就让我解决掉你吗。”

被霍连爵揭穿，景亦也只是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的面容，“爵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还有霍家，我们不惜重金培养沈染，不是让她出来逍遥快活的，霍家从来不养废物。”

“废物又怎么样，我养的你有意见？”霍连爵轻描淡写，自然而然说出的话让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他什么时候养沈染了，那分明是利用。

垃圾还能回收再利用呢，更别提沈染。

霍连爵心思涌动，手指不着痕迹的转动尾戒，“事情结束之后，再找你算账。”

他抬步离开，正是沈染离开的方向。

景亦目光阴沉的看着罗蜜庄园，突然冷笑了一声。

可惜，已经晚了。

……

沈染一步一步走向罗蜜庄园，逐渐抽离的力气都让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拖动步伐朝那个方向去。

司慕霆一定在等她。

不知道哪的信念支撑她，即便一地蜿蜒的血珠，似乎也无法牵绊她的脚步。

“小姐，您没事吧？”经过的侍从心惊胆寒的看她一身狼狈和血迹，有种想要报警的冲动，“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撇开女人一身礼服已经破碎的不像样子，单是她脖颈和耳坠都似乎价值不菲。

而且她很美，脸上的血污也无法遮掩的仙气美感，是任何装饰都无法修饰和遮盖的，也正是这一点他才没有立刻报警，反而过去询问。

沈染扯动嘴角，感觉有点疼，摆了摆手，环顾四周雍容华贵的装饰，问道，“我没事，请问这是罗蜜庄园吗？”

侍从搀扶她，“对，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打劫或者被……”

他咽了口唾沫，没说话。

她这幅样子的确像是刚刚经历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怕伤到女人的自尊，他没有继续后边的话。

沈染低头看了眼自己，只有几片布料遮住身上的部位，可也算是得体，只有小腿和胳膊露在外边，在冬季瑟瑟发抖，和周围奢华低调的气氛明显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