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应对之策（2/2）

吴风瞬间红了脸，一面嘟哝着：“师叔就是爱开玩笑，可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一面下意识的拿眼去看颜芷汐。

却见颜芷汐只是含笑听着，宋将军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的心立时冷静了下来，在彼此都成亲之前，能有机会近距离多看师妹几眼，多与她相处几日，他该知足了。

宋钰当然能察觉到吴风看颜芷汐的目光还是与以前一样，虽多少仍有那么几分不高兴，却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人的感情本来就是最难控制的，何况芷汐还那般优秀，求而不得又是最难忘的，只要吴风能做到发乎情止乎礼，他可以视而不见，何况当务之急是救人。

叔侄几个遂一道去了后堂，看王渺怎么给尤氏母子种牛痘，一面与他们道：“以前的法子只能让人先染上天花，再以牛痘来治，过程让人十分的痛苦，还风险高，所幸后来有了更好的法子，直接给正常人种牛痘，等过上几日，人一样会发热会不舒服，症状却比天花轻得多，很容易就能熬过去，只要熬过去了，一辈子便都不会再出花儿了，我呢，是一早就给自己和广白都种过的了，所以手法和临床的症状都很清楚了，还是有很大把握的，所以你们都别担心。”

在场除了宋钰，其他都算内行，吴行说道：“师叔，就算人感染了牛痘症状会比天花轻得多，但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一样，待发烧后光靠硬熬，万一有人熬不过去，怎么办？那不成了变相的杀人，而非救人了吗，毕竟一开始人是正常人，就算余生会有出花儿的可能性，却也有一半不出的可能性啊。”

“问得好！”

王渺赞许的看了吴行一眼，“的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一样，临床反应自然也不一样，所以我才需要大量的医护人手呢，光种痘，一个人一日里种个百十个人，都是轻轻松松的事，关键还在于种完痘，开始发病后对病人的观察、护理及医治，回头我会根据实际情况，一一告诉你们该怎么护理的，等待会儿给你们都种完痘后，你们也都得做好接下来几日，会不舒服的准备。”

吴风也问道：“师叔，牛与人到底不一样，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其他的病，万一在从牛身上提取牛痘的过程中，连牛的其他病也一并传给了人，那些病牛能抵抗，什么事儿都没有，人却抵抗不了，岂非拆了东墙补西墙，东边暂时能遮风挡雨了，西边却又挡不了风遮不了雨了？那又该怎么办？”

颜芷汐忙附和：“对，师叔，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倒是没想到让二师兄给抢了先。”

都是自己的小辈，王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道：“所以我需要牛，只是一开始需要，等第一批种过牛痘的正常人开始发病后，便可以直接从他们身上提取牛痘，不需要再自牛身上提取了。”

至于他说的需要‘大量的牛’，则是防的正常人万一一开始不愿意冒险接种牛痘，那至少难民街那些已经染了天花的人，便只能自牛身上直接提取牛痘了，他总得提前做好第二手的方案才是。

一时给尤氏母子种完痘后，王渺又如法炮制，将曹大嫂的手臂划开一条小小的伤口，将自牛身上痘痂里提取来的淡黄色浓浆也接种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