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酒楼任侠出援手(2/2)
细眯眼打气道:“别怕,这家伙没带兵器,好虎架不住群狼,别说这里,就是在长安城,我们兄弟怕过谁呀!上!”
“嗖”的一声,又一双筷子破空而来,同样钉在那根柱子上,深浅相当,这次是李白打过来的。几位恶少一看,此人一双虎目让人胆寒,银袍玉带,腰悬龙泉,已经拍案而起,恶少们终生怯意,不敢再行造次。细眯眼说道:
“你们两个我都记住了,日后别让我碰到你们当中的一位!走!”
几位恶少灰溜溜走了。这事早惊动了店家,见几位恶少已走出门去,对李白和那位壮士道:“他们是有名的五陵恶少,常来造次,不招惹他们也罢!”
李白和那位壮士笑笑,同到一桌喝酒,互相道过姓名才知道,此人姓陆,单名一个调字,乃东吴名将陆逊之后,也是来京城求取功名。两位都是豪爽之人,颇感投契,酒未喝完,已成定交。两人饱醉之后,算过酒钱,结伴向京城走来。位于长安南郊的大雁塔已经在望,这座塔位于大慈恩寺西院,初为西游归来的玄奘亲自主持建造,又经武则天长安年间整修,已成壮观雄伟的七层宝塔。两人走来,先在大慈恩寺游赏一番,便登上塔来。塔内有许多石碑,上面镌刻着历届进士及第者的姓名,这便是天下皆知的“雁塔题名”,李白拉着陆调留意地看了一会,品评一番,便爬到塔顶。此塔在每层四面的正中各开辟一个砖拱券门洞,可供游人登高望远,饱览塔外风光。透过这四面门洞向外眺望,好似置身于九天之上。向南望去,终南山逶迤蛇行,满目苍翠,太白极顶,白雪皑皑。向东望去,骊山蜿蜒,紫气氤氲。向西望去,大塬之上,五陵松柏,郁郁苍苍,掩映着汉唐历代皇陵。向北望去,整个长安城尽收眼底,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三大宫殿群一派辉煌。朱雀门大街笔直地向北伸去,两旁是整齐的里坊,数以百计地排列在那里。看到这里,李白吟诵起骆宾王《帝京篇》里的句子: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下尊。”
“壮哉,太白!祝你首踏京城,便一帆风顺,鹏路大展!”陆调由衷地说。
“彼此彼此,想我大唐乃亘古未有的富庶帝国,天下士子,谁没有建功立业的雄心,当然也包话陆调兄和我李太白啊!”
陆调听了,深深点头,道:“太白兄头一次来京城,理应先到长安的西市和东市逛逛,接接地气,再去拜见王公大臣,添置人气,天缘凑巧,三才合和,保君眼界大开,胸襟大展,马到成功!”
李白谢过,和陆调一边往塔下走,一边好奇道:“那西市与东市有什么好的?”
陆调笑道:“南北特产,殊方异物,保君目不暇接,大唐气象,可见一隅。”
李白点头道:“如君所言,李白必先到那里走走。”
陆调道:“可惜我不能陪太白兄游览下去了,陆调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后会定然有期!”
说着,两人已来到塔外,恋恋不舍地分手,李白独自向长安城里走去。有诗曰:
豪侠偶遇便撞缘,
从此天边似眼前。
急时突破万人丛,
应知友情值万钱。
不知李白在长安西市、东市看到什么,如何拜谒张驸马和燕国公,请看下回。
【著后手记】
李白四十八岁时,曾游扬州江阳县,作《叙旧赠江阳宰陆调》,此诗中有“风流少年时,京洛事游遨。腰间延陵剑,玉带明珠袍。我昔斗鸡徒,连延五陵豪。邀遮相组织,呵吓来煎熬。君开万丛人,鞍马皆辟易。告急清宪台,脱余北门厄”等句,可见两人交情甚笃,本回情节据此展开,并为后文作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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