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脾性未改（2/2）

“这么怕我？”

少女脸一白，脑袋很努力的往后缩：“没、没有……”

没有才怪。

按照寻常的套路来说，秦挽妖应该安抚她的情绪，并且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她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并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得多。

但秦挽妖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人啊！

白小雅越是怕她，她这心里的坏意便越汹涌，掐着她白嫩嫩的小脸蛋，笑意坏坏：

“瞧瞧这小嫩脸、小模样，这漂亮的眼睛，多好看、多可爱，以后再敢不听话、再躲着我，我就把你……嫁了。”

嘿嘿，威胁~

少女浑身一震，眼中迅速的闪过什么。

她抓紧扫帚，嘴巴抿的紧紧的，眼中似有挣扎、似有犹豫，又似有复杂的苦痛，最终，她抬头看向王妃，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眼神。

她说：“王妃，可不可以……把我嫁……嫁给一个有钱人？”

“？？”

这下，轮到秦挽妖愣住了。

哦，还真没看出来，这矜持胆小的丫头、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看来，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原来是她。

秦挽妖把手中的药递给她，“三碗水煎半碗，再给我兑点蜂蜜进去。”

“哦……”

白小雅双手接过药，失落般的垂下脑袋，小小声的应了一个字，转身走了。

秦挽妖扫了眼那单薄瘦小的背影，双眼眯了眯……

……

扬歌院。

苏启歌和平常一样，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养养花、看看医书，或者整理整理药材。

傍晚时，她与往常一样，将药材收进屋里，提了只水壶给花儿浇浇水，但当她不经意间抬头一瞥时，竟见到院门外的昏暗处、似隐约站立着一道颀长冷漠的身影。

嘶——

她吓了一跳，水壶脱手而出，‘碰’的一声，摔在地上。

再抬头看去，那昏暗一角已是空荡一片，毫无异常。

是……她的错觉吗？

……

王府另一隅，雅致的庭院之中，流水轩榭、花园凉亭，在橘黄色的烛光笼罩下，环境甚是柔和安好，在那池塘一畔，坐落着一座八角飞天的凉亭，亭台内，两抹矜贵的身影对坐着。

一张石桌、一盘棋，两个人。

黑影肃冷倨傲、冷漠隐忍，墨影运筹帷幄、翻手覆手不可期。

两人对座，两种尊贵到骨子里的气息对峙着，皆如王者一般凌厉华贵，彰显着深刻的上位者气息，且是谁也不让着谁的寒蝉。

啪——

落子声很轻，在安静的夜里，似泛起涟漪。

夜御绝扫了眼棋盘，漫不经心抬眸、看向对座之人。

“这么多年过去，九弟，还是脾性未改。”

这颗棋子，始终落在这个位置，多年来、从未变动过。

夜御呈收了手，理着微乱的墨袍，淡声一笑：

“三哥亦是，十年如一日，从一而终，纵然万千条路行不通，也非去不可。”

凉意凛凛的对话……

两人说的话似夹藏着某种深意，含沙射影的暗指着什么，但若是细听，又似乎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两双目光对视，都是那么沉、那么深，两人的眼中似蒙着一层无法揣测的薄雾，谁也看不穿对方，但在隐约之间，对于彼此，似乎又似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