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巡视兵营(1/2)
“二皇兄?”宋凛低语复述,袁梦缓缓点头,“本宫也觉得甚是奇怪,待要问时,他已经坐在本宫面前,开门见山地要本宫为他做一件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出两样东西,一物乃是半指长短的晶莹玉瓶,另一物则是一柄画有……”
袁梦说话之时,已经没有半点精气的目光落向宋凛的胸前,“玉坠的图样的折扇……”
宋凛闻言,手不自觉扶上心口,了然答道:“可是母嫔挂坠吾身,叮咛百般,万不可弃赠之物?”
“正是如此,不过,凛儿你坠在身上的,不过半片,另有半片,为娘给了澄儿。
本宫一见那折扇,便知当年之事,已然败露……”
萧立听他母子二人一问一答,诸多疑问涌上心头,但他未敢插话,只默默坐在一旁静听。
其间赵拓终于收回飘渺的神思,站起身,背对众人走到厢房门口,仰头望着仍旧哗哗不停的瓢泼大雨。
袁梦的声音继续传出,“他见本宫神色更变,立马勾唇一笑,道一句‘由君诚不欺我’之后,便直接命令本宫,让本宫将毒投入皇上的茶盏之中。
后留下一句‘再过半个时辰,父皇必将来寻,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便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浑如鬼魅地匆匆走了。”
“二皇兄不知实情?”宋凛疑惑问道,但不待袁梦回答,他自己又得出了答案。
宋致若是知道宋澄并非四平皇族的血脉,而今指不定闹成了什么模样,都不用等程振攻破城防,便已经人仰马翻天下大乱了。
萧立亦有同感,想来徐煌将那柄折扇交到他手中的时候,胡乱编了一些理由搪塞,但宋致却深信不疑,不知畏惧地就往霜泽去了。
或许是他到底懦弱胆小,不敢当真弑君杀父,所以只要有人能够代他下毒,他便不管不顾,乐得甩手轻松罢。
袁梦微微颔首,“如二皇子所说,半个时辰之后,皇上果然摆驾来了霜泽。
但出乎本宫意料的是,他那日来,却让太监总管刘德海在宫外守着,独自一人进了寝殿来寻本宫。
皇上迈步入殿,又屏退云娘和其他宫婢太监,待殿内只剩本宫与他二人之后,才将一幅画取出,奋力拍在本宫面前,旋即开始歇斯底里地质问本宫,画上之人是谁,澄儿怎会和本宫以及那人那般神似之类……”
袁梦说及此处,苦涩一笑,“不待本宫开口解释,皇上又恍然有悟一般,一边在殿内来回疾走,一边叹念有词,‘难怪朕时常都觉得,你这贱妇着实冷淡得让人匪夷,这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在朕面前争宠献媚,唯独你,从来也不巴结讨好一句,原来不甘寂寞,竟背着朕与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
皇上自问自答好一阵之后,忽然想到甚么似的,掐住本宫的脖子,面色狰狞,咆哮如雷,让本宫告诉他,一切都不是真的,他最心爱的皇后,不可能同本宫一起欺瞒于他……
他越发地失去理智,一边想要掐死本宫,一边又不住地颤抖,似于心不忍;随后又说要将澄儿贬为庶人,逐撵出宫;但又怕他民心所向,假以时日会反过来压制自己,便欲直接处死,以绝后患;他惊恐万状,几要癫狂……
不过几息的功夫,他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待看到本宫身边剩了大半盏的茶水……”
“母嫔……”宋凛惊而瞠目,萧立乃至赵拓,也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将她望着。
“娘娘……莫非您……本意是要自尽?!”萧立站起身,不再默而不语。
如此说,皇帝便不是袁梦下毒谋害的,是他自己抓了袁梦掺了毒的茶水来喝……
可……若他没听错,方才袁梦明明讲的“剩了大半盏”,即是说,袁梦自己也喝过毒茶,可她为何没事?是因为喝的太少?还是……
直到这时,萧立才终于明白,袁梦为何会知道,那群欲劫掳她出宫的那群黑衣,是宋澄派的,且为何皇帝中毒没有直接一命呜呼,而是昏睡不醒了。
以及为何,身为下毒之人,事发之后,她还能那般气定神闲地安坐绣梅……
一切种种,他终于完全厘清,再无错漏可疑。
“娘娘您既然也喝过毒茶,却未毒发,可是有人事后,去霜泽喂您吃过解药?!”
“不错……”
袁梦这一次没再嫌恶萧立的冒然无礼,也不再对他的提问避而不答,只是继续空洞地望着某一处地方,喃喃自语似的回道:“皇上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毒茶,本宫来不及阻止他,当然,或许当说,无心阻止。
他欲对澄儿不利,若如此死了,未偿不可,届时本宫同他一并毒发身亡,这件事,便能就此了结,不会再有人知晓当年的秘密……
但直至皇上情绪平复离开霜泽,都不见毒性发作,本宫不禁以为,那玉瓶里装的,并非毒药,也或许,是云娘不愿看着本宫寻死,偷偷将茶换了。
正当疑惑,本宫便觉心口烧热,喉间冒火,旋即头晕目眩发作起来,不过几息便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待又醒来,便有一背对本宫的幂篱黑衣映入眼帘……”
幂篱黑衣?果然是徐煌手下之人!萧立意料之中地微微点着头,继续听袁梦说明,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赵拓。
赵拓监视徐煌那许久,自然也不会陌生。
“那人告诉本宫,现在还不是畏罪自杀的时候,反正都要死,何不为自己的孩子造个大义灭亲凛然无私的好名声,叛将程振将以“清君侧”为名,举兵入京,届时,便会有人前来‘掳劫’本宫,只要本宫跟着他们走,便能一解澄儿凛儿的没顶之危……”
“所以,顺仪娘娘,您可知那幂篱黑衣的真实身份?”不再听下去,赵拓终于开口问出了自己打一开始便想问的问题。
虽然那个答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袁梦惨然笑叹,“或许是天意弄人罢……当年为本宫诊出喜脉的那名太医,姓邱名达,而那幂篱黑衣,自报了名姓,说其乃为邱达嫡亲的侄儿……”
“可叫邱良?”
“貌似是这个名字……”袁梦答得有些恍惚,毕竟没能看清其做何容貌,不过听个名字,而且她当时神智尚未完全清醒。
赵拓手抱胸托着下巴走回几人身边,“他为何要同娘娘您自报名姓,除了方才所说,可还有同您提及一些旁的事情?”
赵拓似乎十分在意袁梦即将出口的答案,目光炯炯,一眨不眨地将人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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