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领将杨思(1/2)
顾放喉头涌动,咽下一口唾沫,“李史亮?将军您那位亲信?”
“嗯,让他务必加紧时间!”程振边说,边伸了手往腰腹处探,顾放以为他是在寻找信物,又或令牌,以便更好地传达指示,然其猛力抓挠两把之后就将手收回了桌上放好,丝毫不见以物为信的打算。
顾放抹抹额上的细汗,小心翼翼又问一句:“将军,可有甚宝贝物什需要转交万户?”没有信物不打紧,造弹制炮岂能不要银两?
那万户李史亮对程振再如何谄媚巴结,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掏腰包,即便李史亮讨好心切自甘自愿,他顾放身为有“头”有“脸”的体面人士,也张不开那口做不来那等食亲财黑、敲骨吸髓、自掘坟墓的行径,总而言之,无银不往,无利不趋。
程振听得说要信物银两,立马垮下脸来,怒不可遏拍桌吼道:“他娘的,造个炮都敢问老子要钱,你怕是吃了雷公屙火闪,胆大要包天不成?”
顾放被突然七零八碎四散而飞的桌块吓得连同条凳一起翻倒在地,但他仍不死心,一边揉着摔得青痛的屁股,一边将条凳归位:“可是将军……制造炮火弹药所需银钱,绝非小数,那万户李史亮再怎么家大业大,财广气粗,怕也要被搬空耗尽的,您就不怕……”
说及此处,顾放稍微停顿一息,斟词酌句后才道:“将军您既欲持久而战,总不能自断了臂膀不是?万一李史亮不堪重负,心生反意,岂非得不偿失?”
话毕求助一般望向刘升,他的话程振不愿多听,但若有刘升帮忙劝谏,定能说服。
刘升不堪顾放目光炽热,终于不再视若无睹,帮腔附和了两句。
听得刘升出言分析利弊得失,程振这才稍稍平复一些怒火,却无意改口,只让顾放自行解决,便挥舞着拳头将人逐撵出帐。
见得顾放那副魂不守舍、连滚带爬的模样,刘升不禁摇头失笑:“将军您还是老样子,当真一毛不拔啊!”
“你懂个屁!本将军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不然养着那群废物作甚?”程振半是心疼半是无奈地扫一眼四散于地的木桌碎块以及摔得稀烂的壶碗瓷片,“只是可惜了这张新制而成的桌子啊!”
连叹数回,又唤守帐另备一套新的来之后,程振方才一改先前如雷暴跳怒目横眉的神态,沉声同刘升说道:“今夜亥时,本将军往南门去迎劲儿回来之前,你先领一队兵全力突袭!”
“奇袭?是为声东击西?还是掩人耳目?”刘升凝神细想一阵,虽不曾听程振详细说过此次程劲具体会被何人所救,又由何人送出,但他直觉,必与二皇子一派脱不了干系。
尤其,当他再听到程振啐骂一句后咧嘴笑道“务必将那宋澄小儿打得连滚带爬,屁股开花!”一言之后,便更多几分确认。
若有宋致身边之人结盟为应,那他们此次举兵夺权,还不是易如反掌、稳操胜券?
如此看来,果要持久而战,也非不可。
程振既是有意陪那群废物草芥嬉闹玩耍,那他身为下属,自然不好扫了自家主子的勃勃兴致。
只不过,宋致身为正统皇室血脉,虽有大皇子勋功卓著,战绩彪炳,且长幼有序,但他要登基称帝,名既正言也顺,量百官文武皆莫敢不服。
这般大好的业景摆在眼前,他又怎肯甘愿做通敌叛国这等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甚有遗臭万年之险的蠢事?
……
……
自同刘德海打听问明情况,又数寻不见萧立高南身影,无奈之下,萧远只好独自策马赶往白书封地,以将眼下时局如实禀明宋凛。
御马如飞一日奔波下来,终于在京藩道中与率兵在前的宋凛汇了合。
主仆再见,正值日落西山余晖漫天之际,萧远勒马远观行军阵前宋凛穿盔戴甲、凛凛威风、气势非凡地背着五彩夕阳御马绝尘而来,不由觉得心潮澎湃、口唇燥渴,再回想刘德海所言诸事,更觉其日角龙颜,不怒自威,确是天生帝相,举手投足,皆是王者风采。
虽然,由宋凛即帝登基一事,尚未盖棺定论,莫如说已被众臣驳止,但到底留存着几成希望,绝非只能被宋澄呼来唤去、随意支使、忍辱负重的种种往日可比。
萧远喜色难掩,终是按捺不住朝宋凛奔迎而去:“三爷!”
扬声高呼间,宋凛已经回身同随行在侧的一木制盔甲、鼻唇一道刀疤斜下脖颈的宽面男人互换了位置。
宽面男人继续领军前行,宋凛则停于路旁等候。
待萧远驰近,看他春风满面,露齿而笑,宋凛不禁沉声发问:“汝何故来寻?母嫔境况何如?可还安好?萧立何在?怎生不见同行?”
这两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牵挂袁梦萧立,以至于食不甘味体不安席,是故昼夜行军,马不停蹄。
袁梦身陷“囹圄”,他身为人子,胸中忧惧乃为必然,可萧立同他非亲非故,毫无瓜葛,为何也让他心神难安?
“无机……无机他……三爷恕罪,属下几将整个皇宫寻遍,都未见其影,只知他曾同高南一道往娘娘霜泽宫去过。”
闻言,宋凛微蹙浓眉,别过头轻踢马肚,一边随军而动,一边思索萧立究竟身在何处,毕竟事非小可,他岂是那等毫无分寸地东逛西晃,全然不顾大局之人!
正疑惑不解间,萧远旋马追来,低声又将刘德海透露之事一字不落禀明之后,才问宋凛此次请援带回了多少人马。
“将良兵精,三万有余。”
因胸有挂念,宋凛并未将萧远所言一一听进耳里,漫不经心出口答毕,“余”字音落,方才回神察觉,惊诧得骤然勒马,怔怔地将萧远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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