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春秋最后一计(1/2)
原本漆黑的山林彻底被这滔天雷光点亮,漫山遍野都是那刺目的雷光,亮如白昼,山林之中满是滔天的劲风和煌煌天威,长须与赤鬓二人都经受不住如此雷光,扬起衣袖护在眼前,不敢直视。
手持羽扇的鹤敞男人立于雷光之前,指尖鲜血不散,须发与鹤敞衣衫被劲风吹拂狂舞,一双黑瞳死死盯着那在雷光中缓缓消散的铁青人影。
一旁笼罩垂髫女童身前的赤色光芒早就被这煌煌天威尽数消散,女童丝毫不觉那雷光耀目,只知愣愣的望着那鹤敞男人还有那滔天雷光。
煌煌天雷足足持续了十数息时间,才缓缓消散,那年的群山周围的西蜀百姓都记得那深夜山中的异象,记得那朦胧血月,还有那滔天雷光,只是随着岁月流转那些铭心记忆都泯灭在黄土中。
天雷散去,原本被天雷笼罩的铁青身形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遍地漆黑灰烬,山风再起将那遍地灰烬尽数吹散,强横如斯的阴邪死儡终是葬身于煌煌天威下。
那以观天之术以古法灵符借来九天玄雷的鹤敞男人鼓荡衣袍和飞舞须发归于平稳,鹤敞男人一双黑眸中满是疲惫色彩,双手无力的散在身旁步履虚浮险些跌倒,。
赤鬓与长须感觉这滔天劲风消散才敢移下衣袖,缓缓睁眼,见一切归于平淡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山野草木,长须男人见师父心神消耗过多连忙上前扶住鹤敞男人,赤鬓男人一脸怒色,缓步走向那晕死在巨石下的中年男人身前,手中赤芒扬起便要取那耍弄旁门邪道的阴险贼人性命。
赤芒刚一扬起,那垂髫女童回过神来快步跑到赤鬓男人身前,红着眼睛两臂横起挡在父亲与赤鬓中间,强忍着哭意气鼓鼓的望着那赤鬓男人。
极为疲惫的西蜀兵神诸葛闻戌看着那垂髫女童,无奈的笑了笑,微微摇头,虽然赤鬓儿苏幼常未痛下杀手,但那中年男人伤势过重,当初炼儡时男人将心神全部融与死儡之中,如今死儡丧身天威下,男人以是命若游丝,麒麟儿张伯约与赤鬃儿苏幼常将巨石提起时,中年男人生机全无天人难救,一直忍着哭意的垂髫女童终是忍不住,趴在父亲尸首上嚎啕大哭。
这世间声音万千,这孩童哭声最让人心动容,这苦命女童家族历经千年就为了窥探那御儡之术,列祖列宗沉浸千年不得其法,好不容易出了个窥探法门的父亲,也只知一心炼儡对于母亲不管不顾,直至母亲病死时夫妻二人也没说上了句嘱咐的话,误打误撞炼制出一具死儡,但万没想到成儡日便是丧命时。
听闻女童哭声,鹤敞男人心头似有尖刀利刃划割而过,想起记忆中那同样垂髫年纪的女童,强忍着疲累将女童抱在怀里,竭力安抚女童情绪。
自此,名动天下的西蜀兵神收下了此生的第三名弟子。
垂髫女童便跟着这位陌生师傅和两位师兄下了山,对于那位文雅和善的长须师兄极有好感,对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父亲的红毛师兄则是没什么好感,起初时不爱跟他说话,时间长了加上几次糖人糕点,小女童也可捏着鼻子跟西蜀武魁苏幼常冷哼上几句。
女童便捧着那本流传千年的古籍缠在这位陌生师傅身旁,让师傅将古籍上面的东西教给自己,刚开始女童搞不懂为什么师傅总是拿着那莹白色的羽扇,也搞不懂为何周围人对师傅那般尊敬,最搞不懂的是师傅对自己百依百顺,唯独就不教这古籍上的文字,莫非,师傅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一个又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疑团出现在女童心中,没多久女童便捧着那本有些斑驳的古籍还有数十代人流传下来的心得闷闷不乐,一想起父亲从小的叮嘱还会呜呜咽咽的哭上一场,时间久了便自己拿着古籍一知半解的念叨着,有什么不认识的字便偷偷去问两位师兄,大师兄特别讨厌,有些字明明会也不告诉自己,小女孩只能冲着那留长须的师兄做上几个可怖鬼脸,相反自己讨厌的二师兄倒是更好一些,时间长了,小女童觉得这二师兄也没那么讨厌了嘛。
这点小聪明肯定是瞒不过号称兵神的诸葛闻戌,又怕这小徒弟误打误撞走火入魔,实在拗不过便将这来龙去脉与危害告知徒弟,但是这小女孩竟然丝毫不害怕,可也对,若是寻常孩子岂能眼睁睁看着那九天玄雷降世而不哭不闹?
诸葛闻戌昔年在草庐时博学天下,对这天下两大秘术炼炁与御儡都有些钻研认知,辅以多代人归结的心得和那本流传千年的家传古籍,诸葛闻戌断定那深山中死儡入狂与炼化之法有关。
而后诸葛闻戌翻阅了诸多师门古籍,再一不出世的古籍中找到一行极为重要的批注,‘涉及天机之事这世间便没有万全之法,既想窥探天机难免五弊三缺,御儡者需舍灵丧肢,丧除一门方可适应天道,逃过铁规行那阴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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