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长梦多(1/2)
徐咏之听见傻小子段梓守在外面叫“姐夫”,起身就要出去。
却被纪大娘子莫媞一把抓住臂膀。
“要去哪里呀?”
“我听见傻小子叫我。”
“你且细听,他要你回家吃宵夜,你饿么?”
“这倒不饿。”
“不饿就不要管,自然有人款待他,送他回去。有求必应,你是菩萨么?”
“可是……”
“我知道,你管着一大摊事儿,很重要,每个人对你说的话都关系到人的安危、性命。”
“唔……”
“但是今晚啊,就今晚,你把所有的责任,义务,什么大义,全特么放下吧。你可以逃到我这里来,什么都不用带。”
一阵短促而激烈的亲吻。
“还有啊,他叫的是姐夫,”莫媞抚着他的脸颊,“你是他的姐夫吗?”
“这倒不是,这孩子笨拙质朴,一直这么叫,怎么教也改不过来。”
“姓徐的。”
“哎?”
男女之间,“姓x的”三个字一出口,就是一个复杂局面,有警告、娇嗔、愤怒,总之要聚精会神听下面的话。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别人叫你姐夫,也不许你随便是别人的夫君。”
“莫姑娘……”
“唔?”
“媞媞,我……知道了。”
莫媞挽着徐咏之的手走上楼梯。
挡在傻小子段梓守面前的,是着色园的大门。
这不是什么朱漆大门,就是厚实的橡木而已。
小意思。
段梓守挥起手中哨棒,对着门锁就是一下。
虽然是根木棒,但是在他的神力之下,铜锁应声而坏。
段梓守推门进来。
好个庭院!
月影之下古槐冲天,浓阴洒地。
里面却是一座大山,山顶一座寺庙。
段梓守想:“外面看也没有山?怎么里面有座山?山上有座庙?难道我走进故事里了么?”
“姐夫怎么又到了庙里,想来是被妖怪抓了,待我打进去救他。”
这孩子拔腿就冲,只觉得山道两边的树呼呼倒退,但跑了一顿饭的工夫,那庙却还在云上,他却想“这个庙奇怪,”再看看身后,那大门早已在迷雾中不见,眼见得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了。
傻小子心中焦躁,看看庙宇,没有什么好办法。
忽然觉得尿急,他走到一棵树下,拉下裤子就哗哗放水。
这一泡尿不要紧,山路,迷雾,庙宇都不见了,只见他还在着色园的庭院中。
“想来是个怕尿的妖怪。”段梓守呵呵笑着,往门里走去。
进了二门,迎接他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厅堂,里面烛火通明,几十个妖冶女子在厅堂中起舞,手里拿着美酒鲜果,好不诱人。
正当中众星捧月的,是一个绝色佳人,也是盖着轻纱,满脸的妖媚。
段梓守是个心地质朴的傻小子,对男男女女的事情并无兴趣,看见那些女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又不是小孩子,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径直就往里走,两个女人伸手来拉,各种千娇百媚,燕语莺声。
段梓守怒喝一声:“好烦人!”
好个焦躁小伙子,劈手一掌,反手一棍,可怜两个女子,当场倒地不起,乒乓两声,发现却是两个茶碗碎在地下。
“茶碗成精了!”段梓守发一声喊,径直向那些女子打去。
哨棒到处,那些女子躺倒一片,有筷子、调羹、汤碗儿,都摔得碎粉粉的。
段梓守一发生性,奔中间那个美貌佳人就去,那女子见局势不好,从床榻上起身就走,闪到一个门内,段梓守追进去,发现里面却是一个厨房。
“刚才是个庙,然后是个酒席,现在又是个厨房,待我打碎她的锅子!”段梓守想到这里,抡棒用尽气力,对着灶台就是一棒,那哨棒重重打在石头灶台上,咔嚓一声就断成了两半。
原来这里已经不再是幻术,而是真真的就是一个厨房。
“只怕又是妖法作怪,待我在这锅里,撒上一泡屎,破了她的法术。”傻小子想了想,揭开那锅盖就要做法,但他忽然就动弹不得。
一锅满满的红烧肉,跟油豆角烧得正香,汁水收得恰到好处,伸手拿起一块,不咸不淡,肉和酱的味道正是恰到好处。
“等我吃饱了再去打妖怪吧。”
想到这里,段梓守从旁边拿了一个大碗,满满盛了一碗肉。
傻小子一白天都在山上打猎,傍晚才回到客栈,听说徐咏之去赴宴有难,只吃了两个馒头就奔了过来,刚才又爬了半天山,肚子都饿得出火。
吃了几口,他心里想着,“需要有些主食才好。”去掀旁边的锅盖,却发现那里是一锅白饭,幽州白米,油油亮亮的正香,他吃了两大碗,又想,“若是烙饼就好了。”
再看时,手边正是一盆热饼,葱花猪油烙得脆香可口,傻小子也不多想,拿起来便吃,这时一个灰衣女子闪身出来,段梓守站起来便要去揪她,却觉得腿上无力,眼前一黑,一眨眼就已经鼾声如雷。
这个灰衣女子正是纪小环,前面的山和庙宇、美女和酒席,都是她的幻术所化。
一般男人都过不了这两关,但段梓守一片天真,居然尿破无尽山、棍打酒色堂。
纪小环惊讶之下,也显得颇为狼狈,才逃进了厨房。
她一时想不出什么可以幻化的场景,没想到傻小子肚饿,开始找吃的,她才趁机找来热饼,表面涂了一层蒙汗药,趁机放倒了段梓守。
“难缠的小鬼,”纪小环松了口气,看看乱七八糟的厨房,但听见楼上没有响动,想是这对怨偶没有被扰动,终于松了一口气。
纪小环用力把段梓守提起来,拖去门外,门前两个家仆接住,问她“小环姐,怎么办?”
纪小环看着这张一半天使、一半白痴的脸,心想如果自己落在这个笨蛋手里,八成要被他画一脸胡子乌龟。
她赶紧晃晃脑袋,自己居然代入了傻子的想法,看来白痴也是可以传染的。
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妙计。
“你把车推过来!”
“不是那个马车,独轮那个。”
“把这个白痴扔上去。我们把他送给山居,也好羞臊一下他们的脸皮。我最讨厌用未成年人实现自己阴谋的人了!”
“是!”两个家仆齐声答应。
莫媞身上有一股酥酪一样的香气。
这个女人白得很,但跟小贵不一样,小贵的白,是那种带着青色的白,你好像能看到他的血管经络,而莫媞,是一种凝脂一般的白,那种白煌煌耀目,趾高气扬。
盛年的女子才有这样的肌肤,老百姓经常说“黄毛丫头”,女子长开了,被生活滋润了,心情愉悦了,就会和过去判若两人。
徐咏之用鼻尖探索着莫媞的发梢,因为紧张,他有点轻轻地颤抖。
“不要那么紧张。”
亲热这件事上,莫媞非常慢热,她要好多好多的情话,好多好多的甜言蜜语,好多好多的温柔旖旎,才能逐渐找到感觉。
徐咏之轻轻地去亲吻她的耳朵,男人的鬓角蹭在女人的脸颊上,有个成语叫做耳鬓厮磨,古人诚不我欺。
他还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吻着。
“别咬,我最容易留疤了,回头让小环看见……”
“让她看吧,不怕。”
“那你咬轻一点,哎也不要太温柔了,稍微加一点劲儿。哎呦!正好。”
脖子上面一个红红的草莓印。
“我从来没有这么放纵过。”徐咏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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