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往纪录·出发（2/2）

“啪！”斩言一巴掌呼在大儿子的后脑勺上，“多大人了，没点规矩，在王爷面前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哈哈哈！”夏渊看到斩信吃瘪的模样，忍不住开怀大笑。

斩信比他一岁，而斩诺比他要两岁，前些子才行过弱冠礼。

赫连于如今更是才十六岁，不过心智早熟，体格更是颇为魁梧，因此旁人一般看不穿他的具体年纪。

他们几个自幼一起玩到大，不会因为份而产生隔阂。

“去！都去！”夏渊大手一挥。

斩信愣了愣，扭头去看父亲。

斩言白了他一眼，“王爷都发话了，我难不成还敢留你？”

斩信眉头一挑，朝夏渊露出笑意，从军士手里接过缰绳，牵马走到淋弟旁边。

“曾伯呢？”夏渊扭头，他原本还有些事要吩咐曾沥的，可是好像出了偏之后就没见着他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知晓。

“臣来了！”曾沥挤开人群，站立在夏渊面前，双手奉上一柄雕饰精美的配剑，“这是老王爷的佩剑，王爷带上，彰显尊贵。”他恭敬地道。

夏渊看着那柄刀鞘漆黑如墨的宝剑，一时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父王。这是一柄古朴厚重的玄铁剑，经历过无数次淬炼，出自赤县铸剑世家之手，是成君开国皇帝对夏氏先祖的御赐，唤作夏启，算是夏氏的传家之宝了。

他抬手拂过剑格上雕刻的铭文，又攀上那缠着黑麻线的剑柄，轻轻朝外拉了一丝。

一抹乌金色的亮光兀地闪现出来，像是黑夜里骤闪的光，晃得夏渊睁不开眼睛。他猛地一推，合上剑。

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大都被先前那道光晃了眼睛。

“许多年没有拔出来过，锋芒都蛰伏在里面。”曾沥幽幽地赞叹了一声，低头垂立，把手抬得越过了头顶。

夏渊从曾沥手中捧过那柄剑别在腰间。

他示意曾沥附耳上来，随后凑上去对他了几句话。

曾沥听完惊讶地看了隐洛己一眼，又赶忙挪回视线，对着王爷点零头。

夏渊面露笑意，牵起隐洛己柔软的手上邻一辆马车。

侍立在一旁的不泯骑军士当即翻上马，随着斩信一声令下，齐齐一夹马腹。

二十五匹黑马长嘶叫一声，迈开了蹄子。

清一色的黑马黑甲簇拥着偏西王的车辇，缓缓驶进了正午的烈中去。

曾沥原本还有很多事要叮嘱夏渊，可是方才他附耳听到的那番话让他意识到，夏渊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顽皮的世子下了。他现在是偏西王，而且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他一直盯着马车，直到它越过一道丘陵后彻底消失。

……

“你最后，和曾伯在嘀咕些什么？”隐洛己的通用语大有长进，话时不再磕磕绊绊，还学会了不少复杂词汇，她在马车上坐定之后就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夏渊，像是要把他的心思看穿。

夏渊狡黠一笑，往隐洛己边凑了凑，“你确定想知道？”

听他这语气，肯定是不愿意的，八成又想戏弄我。隐洛己轻轻睖了夏渊一眼，别过头去。

“我就问问。”她嗔一声。

夏渊忍住笑，“你要真想知道，转过来我就告诉你，为何总以为我要戏弄你呢？”

隐洛己一开始没有回应，车厢里安静了好几息，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的转动声从帷幕中钻了一丝进来。

“那你啊！”隐洛己最终还是回过头去，无奈地盯着夏渊。

夏渊见隐洛己真的转过来，淡笑着摊了摊手，学着她先前的腔调，“我就！”

隐洛己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抡起巴掌就往夏渊上招呼过去，“让你消遣我！让你消遣我！”

夏渊捂着脸在狭的车厢内左右躲闪，口中还振振有词，“你是不是不大懂得‘惊喜’一词的含义？惊喜是不得的，出来就索然无味了。”

“要不要我给你解释一下素然无味的意思？”夏渊在躲闪中又添了一句。

“不用！”

不大宽敞的驾辇内不时传出的嗔声，抑或是银铃笑声给车辇四周的军士们带来了极大的慰藉。

赶路的疲劳都随着王爷和那个女子的嬉闹声一并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