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失落(2/2)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自己跟人家从未谋面,只是跟大勇是战友而已,人家对自己一无所知,自己对人家也一样,怎么能冒冒失失跟人搭话呢,而且等我说完才知道自己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妈的,自己的心里话怎么能说出来呐。
可话已经说出来,我知道自己再这么待下去眼看就要变成混蛋了,于是我为了收拾残局又赶紧回头走向屋里,天知道怎么回事,大勇的姐姐捂着嘴小跑着也走向屋里。
最尴尬不过如此,我和大勇的姐姐两人弄了个同时进门,更糟糕的还在后边呢,也许是老天捉弄人吧,我和大勇的姐姐两个人同时进门,由于他们家的屋门比较窄,我们两个人竟然卡在了门框当中。
我知道这时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会在这样的近距离让我淋漓尽致的吸个饱,但当时由于太过紧张,我根本就顾不上想那些。
于是赶紧将身体向后撤,没想到大勇的姐姐跟我的想法一样,她也往后撤身子,我俩仍然挤在一起没能挣脱开,接着我赶紧又往屋里进。
然而老天开的玩笑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大勇的姐姐也想到往屋里进,这样好能够挣脱开我。
事情就是这样无休止的进行着,大勇姐姐口中一直羞答答的说道:“呀!呀!呀!”
这时候我不能任事情再像这样一度的发展下去,我用力将身子一转,将面部朝着大勇姐姐的方向转过去,由于惯性的带动力我的扭转使得大勇姐姐也扭向了我这边,结果两人弄了个面对面。
这下我总算正真看清楚她的面孔了,我不知道这是大勇的大姐还是二姐,总之看完她的面貌之后我的心更加乱了,脑子里立刻就映出一幅画面[我单膝跪在大勇姐姐的面前,求她让她求我亲她]
那样狭窄的门,虽说两个人不能同时通过,但都侧着身那就相对容易的多了,
可话说回来,即便都侧着身两人的距离也比零距离少不到哪儿去,我很遗憾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发生在夏天,却偏偏发生在这即将进入冬天的深秋呢!
在我俩转了个面对面时,大勇的姐姐仰面看了我一眼,“哎呀”的一声,然后又低着头走向屋里,我偷偷的将她呼出的气味吸到嘴里,憋着气在嘴里嚼着,我始终认为我的这种行为绝对不算龌龊,毕竟谁都有个脑子发热的时候。
但不管怎么说我俩终于摆脱了门框的束缚,大勇姐姐捂着脸跑向内屋去了,她的父母亲把手中的活暂时放下,一个劲儿的跟我说:“孩子,你看让你笑话大婶了,我们家门太窄了,你说这死丫头怎么还不想让你进来了呢,呵呵…”
我咽了口气赶忙回到:“婶子,这也算我不对,我不应该跟我姐一起进出屋门了,再说我们家的门框也是这样。”
大勇的另一个姐姐看到这情况笑着也进了里屋,里屋这时发出阵阵笑声,尴尬的气息现在仍然在整个屋里弥漫着。
这时大勇也从外边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五瓶白酒还有类似熟食一样的东西,咯吱窝还夹着一条香烟。
大勇进屋后就招呼他妈把手里拎着的两只烧鸡撕吧撕吧放进盘子里,说要跟我好好喝喝。
大勇的父亲也是个爽快人,一起忙活着又把大勇买回来的青菜收拾收拾准备炒几个热菜。
我跟大勇是八年的战友,我们两人熟的不能再熟了,什么玩笑都能开得起,但唯独他有两个姐姐这事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大勇的母亲在整了三个菜之后酒杯就开始上桌了。
酒瓶放在桌子上,大勇上前就把它打开了,刚要倒酒时,大勇的姐姐,就是那个跟我挤在门框的那个姐姐,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径直走到我们酒桌前。
说道:“嗯,也…也不知道你叫个啥,那我就叫你弟了,出门在外,酒要少喝。”
说完她就拿起酒瓶给我到了满满一杯,我赶忙起身道谢!这心哪,整个跳成一团了。
这次我发现大勇的这个姐姐似乎变了个样,头发原先是散着的,这回出来怎么揪起来了,而且身上明显还有一股香水的味道,要知道在农村一般姑娘家是不会轻易往身上喷洒香水的,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在我刚要问她是大姐还是二姐的时候,她给大勇还有自己的父亲也到了一杯酒,然后就再次起身进了里屋。
酒席已经开始了,我端起酒杯敬大勇父亲:“大叔,我这么晚了来家里确实打扰您了,那么我这儿就先干为敬了。”说完我一口气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本以为大勇的父亲会劝我慢点喝,没成想他开口道:“诶,真特么的痛快,大叔就喜欢你这样的,来大叔我也干了。”
一仰脖大勇的父亲也干了一杯酒,酒杯重新倒满,我跟大勇碰了个杯,两人再一次喝了个干净。
席间我跟大勇的父亲说明了我的来历,大勇的父亲听了我的话之后,他说道他们这块确实是有一个会针灸的老中医,而且他们两家关系还不错,不过虽说大伙都叫他老中医,但是人家的年龄并不大,顶多也就四十多岁。
大叔明白我是想过来求人家治腿,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位老中医的情况。
他说,要搁三个月前我过来找人医腿,多给几个钱兴许能够给治愈,但是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大勇父亲接着说道:这个老中医姓钱,大伙都叫他钱针人,钱针人二十岁就继承了父亲的针灸医术,行医两年后治愈的病人不下百十号,钱也就自然赚了个盆满钵满,有钱了之后就有人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过门后两口子的生活那真叫一个羡慕。
一年以后两人喜得千金,他们的女儿在长到十多岁的时候不但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在十三岁就跟着钱针人学习针灸术,学了两年到十五岁时,那针灸术真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哪!自己一个人就能给病人针灸,这爷俩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膘着膀子挣钱,另外钱针人的老婆也会针灸术,在我们这块那是相当出名的,当然他们家在我们这块地方也是最有钱的一户人家。
可老天不作美,钱针人的丫头在三个月前去县城采购草药时,在回来的路上听说让一个受了惊吓的骡子给踢了,正好踢到腹部,有人说那丫头的子宫和肾脏都被踢坏了。
当时丫头就疼的昏了过去,在地上躺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天都黑了钱针人在家左等右等都不见丫头回来。
于是自己骑着摩托车去县城找女儿,到县城后人家药铺早就闭门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人,最后钱针人报了警,警察接警后在第二天的中午才找到他的女儿,原来他的女儿被那匹受了惊吓的骡子一脚给踢进了路边的苞米地了,钱针人在路上找,当时又是天黑什么都看不清楚,能找得到才怪呢。
当然钱针人找到女儿时,那丫头啊!咳,早已经死了多时了。
四十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夭折了,钱针人能不伤心吗?自从女儿死后钱针人就闭了门再不行医了。
大勇的父亲说到这里我的心似乎凉了半截了。
我们三个人是一边喝酒一边听大勇父亲说的事情经过,大叔说完之后,不知怎么地大勇竟然两手抹了把脸,举起酒瓶就咕咚咕咚喝个没完。
我和他的父亲可以说是两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家死了关你什么鸟事?你这是耍什么二杆子呢!
我赶忙将大勇手中的酒瓶夺了下来,几乎和他父亲同时问道:“大勇,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这样喝酒!”
大勇端起面前的酒杯又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两只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泪了。
我心说,大勇这哥们我真是交定了,看我好像不能治腿了,他就替我难过,竟然对着酒瓶子灌了起来。
后来我听大勇说了缘由之后,我这个气啊,感情人家不是为了我这条腿。
呼哧呼哧连喘带抽烟,过了大概半支烟的功夫大勇从他的房屋里拿出三十多封信,啪的一声全部扔到了酒桌上。
我想打开信封看看,可这里不是部队,毕竟现在是在人家家里,而且还当着人家父母的面,我这个外人就不好看人家的信了。
此时此刻大勇的母亲赶紧上前对大勇问长问短,问东问西,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哭起来了呢!
两个姐姐也紧跟着问长问短,担心大勇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勇连抽了两支烟后,才抹干脸上的泪水,对我们说出了他为什会流泪,在说的过程中大勇的眼泪又一次的流了下来。
大勇说在他当兵后第一次探亲回家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跟这个所谓的钱针人家的千金小姐相识了,由于大勇为人直爽,在三里五乡都是个很出色的好后生,而且人又长得干净漂亮,个头也高,最为重要的是大勇目前是在部队服役期,这在当时会有很多女孩子为之倾倒。
钱针人的女儿名叫钱如玉,人不但会针灸能赚钱,而且长得还很俊俏,天生一张利嘴,而且那嘴巴一直是红红的,大勇曾经在信里说过,他说如玉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不需要任何化妆品的,他还调侃卖化妆品的一辈子都做不了她的买卖。
在大勇探亲的一个月时间里,两个人很快的发展成了恋人关系,当然两人的关系还没有达到到如胶似漆的地步。
等大勇第二次探亲回来时,两个人就如同隔了几生几世没有见面似的,一天黎明时分两人都从家里偷偷跑出来,在村外的小树林里亲亲我我,要不是村里有个拾大粪的大爷想要赶在天亮以前起床去拾大粪,正好路过那片树林,他们两个人估计都能把生米给做成熟饭了。
再后来两人分开后,就频繁的写信联系,信中如玉跟大勇说自己的父亲打算给她说一门亲事,说对方是县城里的,而且这些天都已经来过家里三四回了,另外对方家里也是行医的,用她父亲的话说这就是门当户对。
如玉当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就左推右挡说自己有事,三番五次把来人拒之门外,这次实在是没有退路了,打算把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告诉自己的父亲,另外还说大勇如果能够复员回家,自己就会想办法说服自己的父母亲,让他们两个成全他们两个。
但张大勇没想到在他回家的第二天,自己还没来得及去见钱如玉呢,就听父亲说到自己心爱的如玉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
在我心里一向勇猛无所畏惧的张大勇,今天在众人面前如同失去玩具的孩子似的哭的稀里哗啦的。
此时他的心又有谁能懂呢。
在哭声中,他抓住我的胳膊,一个劲的哀求似的对我问道:“班长,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如玉,班长,班长……”
张大勇那边哭天抹泪,我这边心急如焚,妈的,我这条腿到底还有没有人管了?
我认为这次的酒宴办理的相当失败,酒喝了不少,我和大勇都喝醉了,大勇为情所困,为一去不复返的爱情所困扰。
我为我的腿喝醉了,此时再看大勇的两个姐姐,她们似乎都失去了吸引我的魅力与娇羞。我的腿如果治不好的话,那么全世界的美女对我老说都将不再漂亮,如果我的腿治不好,我再也不会回去北京城了。
83中文网最新地址www.83zw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