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说好要走（1/2）

华凌霄眉头拧成了川字。难不成这华染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心性都变了吗。

华凌霄的那些疑惑染月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借了原主的身体才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机会，所以原主这最后一份夙愿，她是肯定要帮她去完成的。

见温玉是华凌霄给的机会，但是见过之后是什么结果，两人的关系又该怎么发展，那则是华染月说了算。

染月走到院门口，绕过拐角处便看到了温玉的身影。

温玉听到脚步声便转过了身来，他看到染月时第一反应是欣喜，可是染月看得清清楚楚那份欣喜背后就是隐藏了一分哀愁。

温玉和染月是青梅竹马，因为家族因素尽管互相爱慕却终究也是未能如愿，现在姑娘要嫁去魔族成为别人的妻，温玉心里自然不好受。

染月拥有原主所有的记忆，包括原主对温玉的情愫她也比旁人体会更深。

所以她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看到温玉时，心里的感觉也十分微妙。

总感觉有一份来自内心深处的悲恸无法释怀，往前一步是煎熬，往后一步是死亡。

但其实染月已经想好了要怎么面对温玉以及要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了。

其实她的打算看起来和华凌霄一般无二，只不过华凌霄是为防温玉搅乱人族和华家的计划，染月则是为了温玉着想。

她要远嫁魔族，别说原主已经死了，就算此时站在温玉眼前的人还是原主，两人此生也是再无可能了。

既然从原主开始就没有像向玉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那么染月也没有必要再给温玉些虚无缥缈的希望。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温玉守着一个成就无能的希望过一辈子，染月觉得还不如眼下让他的希望彻底幻灭，他用一段时间恢复过来还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于是赶在温玉开口之前，染月就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谢你来参加我的饯行宴。”

“没……”

“我马上就要嫁去魔族了，虽然都传那魔尊是个大魔头，但是好歹我是人族派去和亲的，想来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从今往后我就是魔尊夫人了，这个称号听起来倒是还挺威风的。”

温玉听了染月的话，明显有些惊讶，他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甘愿嫁去魔族的？”

染月笑着回答他：“我去了魔族，待遇不会比在华家差，为什么要不甘愿呢？”

温玉怔愣了一会儿，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里看不到喜悦，只有悲凉与无奈。

“也是，只要魔尊不亏待于你，嫁往魔族也是个好去处，我应该为你高兴才是。”

“这些年你对我的照顾也不少，就像我的哥哥一样。我很感谢你。”

哥哥二字彻底刺痛了温玉的心，他苦笑了一声：“你都拿我当哥哥了，还说什么感谢。既然如此，我更应该祝贺你了。”

“宴席还没结束，我该回去了，你也别耽搁太久了。”

染月说完，看着温玉点了头便转身朝南苑院门走去了。

她的目光投向某一个方向，没来由地道出一句：“是我自作主张了。”

这话落下，染月的耳边竟飘起一个轻柔的声音，慢慢地说了一声：“谢谢。”

染月的脸颊流下一行温湿，她上手用指尖捻去眼角最后一滴泪水，垂眸看了看，毫不犹豫地继续朝前走去。

染月所做，正是原主所想，她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原主亦是如此。

最后的牵挂终能放下，原主最后的一份执念，也就在染月对温玉说出那些话之后化成一行泪水散去了。

从今往后，那个华染月真的不复存在了。

宴席结束后，华凌霄叫人把染月送回去，刚出了南苑没多远，就听见后边有人唤她的名字。

染月闻声看去，见是华染萱拉着华南良过来了。

白泽盘着两条小短腿儿坐在染月的肩头吐槽道：“得，这下你可没个清净了。”

华南良身边多了个华染萱，显然胆子就壮起来了。

他指着华染月大声说道：“当着我三姐的面，我看你这个废物还敢不敢打我！”

华染萱把华南良往回拽了一把：“良儿，不得无礼。五妹，良儿这脸上受伤了，非说是你打的，我想着他小孩子家的不懂事，一定是你们之间闹了什么误会，我特地带他来问个清楚。”

华染萱未必不会相信华南良的脸是华染月打的，之所以会跟染月说出这样的话，无非是想让染月自己承认，继而给华南良道歉。

可是真要是乖乖顺从了华染萱的心意，那还是她华染月吗。

华南良故意把染月的衣服弄成那副样子不说，还当着众人的面对她肆意辱骂。

华凌霄虽然当众护着染月，终究华南良还有华北襄他们做靠山，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也不会有人替染月责罚华南良。

没人帮她出头，她便自己给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