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雁过拔毛（1/2）

忍不住栓马走上前，走到小女孩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片金叶来，递到小女孩面前，说：“既然舍不得，就别为难了，把这金叶子给你的父母，他们会答应你收养它的。”

小女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双通红清澈的眼睛里依旧带着化不开的悲伤，摇了摇头，并未伸手去接。

流云风有些不解，“怎么了，不够吗？”

又加了两片。

这时，从身后传来贺兰雪冷嘲：“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的，她必须杀了它。”

“这是为何？”

流云风其实早知道她已经醒来，只是不忍揭穿她，将一个看似娇弱可怜的女子牵在马后走，哪怕是在奴隶贩卖盛行的边关，也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

贺兰雪冷冷说：“因为这是她入门的考验，过不了这关，连她也得死。”

流云风明白了，这个小女孩竟也是一名刺门小弟子，想必这小兽是刺门师长从小让她带大，生出了深厚的感情，师长让她杀了小兽，是成为刺客的第一步，断情绝念。

这对一个心性未成熟的小女孩来说，是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阴影和伤痕，却也是踏出刺客无情的第一步。

贺兰雪看着那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感伤神色，轻声说：“没有人能帮她。”

话音刚落，她有些愕然地看着流云风走到小女孩跟前，在小女孩不解的目光中，手指尖凝聚一丝文气，化为针，刺向小兽的脖子，在贺兰雪和小女孩的惊呼声中，小兽只是轻叫了一声，并未受伤。

再看流云风时，他手指尖已多了一滴兽血，只见他以血为墨，在空中轻轻挥动手指，转眼之间，一只与小女孩怀中小兽一模一样的小兽在空中成形，栩栩如生。

小女孩惊呆了，眼泪还挂在脸上，似乎明白了流云风想要做什么，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激动。

贺兰雪微微皱眉，她早在京城的拍卖行中见识过他的画技，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但文气所化幻像，即使再像，也无法瞒过这小女孩的师长。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陷入了震惊之中，她感觉到流云风身上的气息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变得深不可测。

只见他手指尖凝聚两根金色脉络细丝，注入那只文化幻化的小兽之中，渐渐地遍布小兽全身，与文气化形而成的幻影融为一体，变成了有如血肉之躯的实体。

她突然明白那日在营帐之中，为何那具文气幻影会有血脉的气息。

虽然她并不懂儒术，但也猜到这两根文脉非同小可。

文脉是儒门弟子以心性意志凝聚，心性越纯，意志越坚，凝聚的文脉越多，传说之中天姿绝艳之人，一生之中能凝聚八根文脉，哪怕一生都在见性境，也足以跟只有一根文脉的窥道境高手抗衡。

流云风做完这一切，似乎耗费了极大的心力，总算满意，将所化小兽放在小女孩怀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把这只当着你师父的面杀了，记住，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否则就穿帮了。”

小女孩能被选为刺门弟子，自然也是聪慧过人，闻言已明白流云风的用意，激动地一抹眼泪站了起来，抱着流云风给她的小兽跑开，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到流云风身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好一会才松开，转身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