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道心（1/2）

“哎呀，你干嘛！？”

漫天雪落间，原本龙素正在开开心心的翩然起舞，对龙素来说，这或许是她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雪花，当然开心，但是就在她起舞之时，只觉手心温热传来，竟是被许言一把抓住。

下意识的，龙素黛眉就要立起，怒喝许言好大的狗胆，但就在这时，许言的脸上洋溢起一抹笑容，让龙素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里雪景不美，我带你去城墙上看。”

许言的笑容是那么的真诚，又坦荡直白，让龙素莫名的微微愣神。

甚至都没有听清楚许言说了什么，就被许言带着跑了起来。

对龙素来说，许言一介凡人，杂粮五脏七情六欲怎可能瞒得过龙素的觉察，也正因为如此，从见到许言的第一眼起许言就给龙素留下了特别的记忆。

不同于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在诸天神州的时候，龙素依稀记得那些望向自己的眼神中不是充斥着欲望，便是利益，而许言第一眼看自己的眼神中，全是对美色的欣赏，不带任何其他因素。

随着一段时间的了解和接触，龙素对许言的了解更深，看起来许言在她跟前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但他看自己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没有欲望，没有占有，只有欣赏，和一丝丝的感激。

直到刚刚，许言的眼神变了，少了些许欣赏，多了一份让龙素心头微颤的柔软。

她知道这眼神代表着什么，也正因为她知道，才没有甩开许言温热的手掌。

“看，雪景！”

在龙素心思百转之间，许言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城墙之上，这里，凛风刚烈雪乱舞，入眼之处一片白雪的世界，许言指着远方的雪幕，兴奋的笑着。

然而，许言在看雪，龙素却在看他，不知不觉间，许言竟已经比她还要高几分了，身上也多了几分男性的阳刚气息。

“龙素，你知道吗，华夏文化源远流长，其中有诸多先贤流传下来描述雪景的诗词，应眼下之景再合适不过。”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

面对着此情此景，许言心中只觉颇为畅快，意气风发，站在城墙上当即就开始吟起了关于风雪的诗句，想起一句说一句。

察觉到龙素一直没有说话，许言停了下来，转过头朝着龙素看去。

双眸轻触，心头颤颤。

龙素看着许言的侧颜正看得入神，未料许言突然转过脸来，对视之下，慌了心神。

“你！……放开！改天再收拾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哼！”

慌乱之下，龙素连忙甩开了许言的手掌，白光氤氲间没了踪影，只留一句略显娇羞的话音回荡。

龙素消失后，许言呆了，有些发愣般的抬起自己刚刚牵着龙素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着，眼中神思万千，自言自语道：“许言啊许言，你在干什么啊。”

……

而龙戒中，龙素自然回到了这里，出现在独亭之后，龙素纤细的手掌连忙捂住有些发烫的脸颊，不住的在独亭间徘徊着，嘟囔道：“哎呀哎呀哎呀怎么回事啊，羞死人了！”

莫看龙素往日作风清冷，除却她本身性格如此之外，真要论年纪的话，其实也跟许言差不多。

龙素本身乃是龙族之人，年龄算法自然和地球人类不一样，按照龙族的年纪来算，龙素现在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

整个地球人类对龙素而言皆是凡人，唯独对许言一开始就不一样，除了被许言本身的莫名神族血脉吸引之外，更多的则是被许言的人品吸引，这一点，恐怕龙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如此心头小路乱撞了许久之后，龙素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了下来。

龙素自己感觉差不多平静下来后，试图拿过一枚九阶兽核开始修行，但是让她难堪的是，经此一事，不管她多努力，始终静不下心来修行，她知道，这是她的道心受到了干扰。

尝试了多次无果之后，龙素收起了兽核，站了起来站在亭子边缘，朝着海面望去。

道心被破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轻则修为下跌，进境缓慢，重则堕入魔障，沦为魔头，然而，龙素后悔么？其实不用说，岸边盛开的百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没有无缘无故的开心，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伤悲，只是那种引起你情绪变化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而已，早先的时候龙素就有些莫名自己为何突兀的心情这般愉悦，现在想想，便是这件事了。

所幸这种道心被破不是致命的，只是暂时的，对于龙素来说影响并不大。

在龙素身上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身在城墙上的许言依旧站在那里，观赏着这难得一见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