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魂暗纹（1/2）

“骀，我们此行，是不是有些孤注一掷。”一向沉默寡言的咎忽然开口了。

此时他们已经行至南之地边境，跨过南之地之后，即到达北之地的区域。

可是，这一步却将是凶险之极。

缘何？

——虽然南北之间接壤，可是北之地却是历代以来，很少有外人进入过的地方，因为据说真正到达北之腹地，那些高大的北人居住的地方之前有一片是死亡之地，外人称作是缄默森林。

这缄默森林绵延伸展，将真正的北之腹地包围在其中，无论是从接壤的东西南任何土地进入都必须经过这一片缄默地，而其中究竟有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因为去过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回来过，这缄默地不仅纵向延展整个北地界线，其宽度也达到了可怕的几百里，所以纵然安全进入，不见得可以抵御这几百里将会发生的任何不可预知的危险。

“祖上便受人恩惠，赴汤蹈火，不为所图。”骀站在南之地最后界线的一座山峰上，望着远处冒起来的皑皑白气，和那不相配的显出深黑色调的森林，坚定的回答。

蓼两只胳膊上缠上了自己的兵器，那是两柄看起来有些太过纤细的长剑，在山顶的香风之中，隐隐还在摇晃。

“只是这恩情，已还三世，还需要多久。”咎低声说。

“问问他，缄默森林究竟有什么？”骀没有再接话，而是吩咐收着小盒子的蓼。

蓼缓缓的打开那个盒子，那只灰色的小老鼠依旧奄奄一息的样子，见盒子打开，抬起头望望众人。

“这缄默森林，你可知道一二？”蓼随看起来柔弱恬静，那一双眼睛更是沉鱼落雁，可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仿佛带着肃杀的气息。

“缄默森林，”那小老鼠，居然真的开口说话了，声音又似一个少年：“我仅知它绵延几千里，深入几百里，没有任何人出入，北之地便在森林那一头。而之所以是缄默深林，是因为在里面所有声音都会被消除掉，我们听不到世界，世界听不到我们，每时每刻，你身边有什么，你都不知道，而里面居住着一些不为我们所知的东西，而且缄默的不仅是你的声音，还有你的精魂，精魂缄默了，你也就剩下一个躯壳了。”小老鼠也看向盒子外面，看向那一片黑色的缄默森林。

“你仅仅是个畜生，为何会知道这些。”咎冷冷的问。

“在我看来，你们也仅仅是畜生而已。”那老鼠一点都不为所惧，厉声回应到。

骀摆了摆手，蓼将盒子合上了。

“究竟为何要寻找那九道之外的精魂？”蓼将盒子收好，望着骀问。

骀摇摇头。

“世间分九道，每一道一个轮回，现在恩主让我们寻找着九道之外的精魂，具体作何使用我也不甚明白。我所知仅仅上古时代，曾有一物破三道求的轮回成为绝世，其他的也只是道听途说了。”骀说到这里，忽然转过头看着咎。

“你是为西地之人，天生便处于第四道“所”，此道为心灵所向，因你地之人天地纯净，心无旁骛；蓼为东地之女，研“起”道，是为江河湖海之道，以水之无所不入破万物之固若金汤。”

“你是为南之人，却处于“禽”道，是为初始物种道，你掌握九道之内物种的所有，却为何对这只奇怪的鼠如此执着。“蓼补充道，她的声音变得温柔了些许，咎扭头看看蓼的眼睛，闪过一点点的不满。

——禽道本就是人所不齿之道，仅仅因为此道之物尽是蛇蝎狐族之类，罕有人类，而蓼故意说出这个在咎看来有点不适时宜的言辞，着实有点不满意。

“我记得那人说过，世本无道的。”骀慢慢低下头，眼神里尽是绵绵悔意。

其余两人自然知道是内情，也就没有在多说了。

“动身？”许久之后蓼有点忧心忡忡的说。

骀依旧凝望着山峰不远处的森林，黑压压的气势仅仅是在注视的时候便已经让人喘不过气来。

“天色昏暗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地方安身，白日入内我自无很多担心，只是恐怕这黑夜才是最危险的。”骀说着，将袖口全数扎起来，露出两臂纹身来。

“居然要出动暗纹了吗？此地当真是入地无门了？”咎看到骀两臂的纹身，有些讶异。

禽道的骀，祖上传下臂上暗纹，此暗纹并非是纹刻之上，而是第一代的暗纹出现之后，一代一代将这两块皮肉在死之前切下，烙于下一代身上，其中封存了禽道的顶级法术，用在最关键的时刻激发最大的能量，扭转乾坤。

——可是这暗纹每一代只可用三次，因它吸收每一代精魂之力，三次之后，精魂全无，身死神消，再次传至下一代吸收精魂之后方可再次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