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传闻(1/2)
覆雪归春正文卷第一百二十四章传闻那一日在小院中所见的面具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阿蘅依旧没能知晓。
雨水繁多的日子过去之后,就是终日不见阴云的晴天,金乌始终坠在天边,偶尔出现的云彩也挡不住它的英姿。
书院与别院之间的来回,在夏日里也变得愈发难耐。
上半年的最后一次旬考定在了端午节之后,旬考结束,书院便会给出一两月的假期,等学生回到书院时,就已经是下半年了。
夏怡云上回在小院中说到了对方如玉的关心,阿蘅与方如玉算是比较熟悉,相互也能说上几句话。
再一个,方如玉即将嫁给的元应问是温桓的好友,七拐八弯之下,与阿蘅也有几分亲缘关系。
书院沐休的时候,阿蘅回了京都。
在家中小住了一日,第二天便去找方如玉说话。
她看着方如玉亲手绣的手帕,觉得实在是太过难为人,好端端的一对鸳鸯被绣成了换毛的水鸭子,手帕边缘还有裂纹,像是用力过猛,不小心撕裂开来的模样。
“……方姐姐提前回家来,不会就是为了绣花吧?”
方如玉也很是心酸,跟她说:“也不知道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法,非要我亲手绣出嫁衣与被褥出来,我哪里做得来那些东西!”
手上稍微用多了一点劲,衣服料子就被扯成两半截。
她回家短短几日,就将方夫人准备的布料给霍霍一空。
害得方夫人又赶忙出去另买了新的布料。
阿蘅回想着温如故的记忆。
许是父母过世的缘故,成亲前后都并没有人同她提起过这件事,而她的嫁衣也是从外面的成衣铺子中买的成品,甚至都不是量身定制的。
换成了现在,成衣铺子里的衣裳再好,阿蘅也会看上一眼。
温府养着绣娘,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是自家做的,样式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有些事情,确实不能深思。
一旦深思之后,便处处都是过错。
阿蘅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了心中的诸多思绪,放下杯盏时,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还有这种说法吗?”
方如玉让屋里的丫环都出去,自己也放下了绣棚,“你还小,也没到需要知道这些的年纪,还是说些其他事情吧!”
若是阿蘅再大上几岁,方如玉还能就着这个话题再往下说。
可小姑娘现在还一团孩子气,情窦未开,根本不适合说这些东西。
“说起来,这还是阿蘅第一次上门来看我呢!”
方如玉有些感慨的道。
阿蘅笑着说:“那是因为我们先前并不熟识呀!等熟悉之后,才能上门拜访的。”
“方姐姐先前明明说过旬考之后,才回家的,结果却提前回了家,也没有同我们说一声。我们几个在书院里许久不见方姐姐的踪影,都可担心了呢!”
夏怡云说到方如玉不在白马书院的时候,阿蘅还信誓旦旦的安慰她们。
说是方如玉定是先回了家,并不是出了意外。
她当初说话时又多坚定,后来独自一人的时候就有多害怕。
今日见到方如玉之前,她的心都一直是提着的,生怕自己会面对意外情况。
幸好她见到的方姐姐确实是安然无恙的。
方如玉怔住。
京都的风气是以身娇体弱为美人的标准,似方如玉这般天生神力,在京都闺秀之中,是不太受欢迎的。
武将家的闺秀或许能看中她,但她家世代都是文人。
文武相轻。
她与武将家的闺秀们也玩不到一起去。
在阿蘅与夏家姐妹未曾就读白马书院的时候,方如玉都是一个人住在那间小院之中的,来去无人相伴,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因而这一次从白马书院离开,她也不曾通知任何人。
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担心她。
“是我疏忽了。”
方如玉说起这话时,眼里是带着笑意的。
阿蘅感觉到了她的高兴,却不知她的高兴是从何而来。
高兴之余,方如玉同阿蘅说的话,不知不觉间就多了起来。
一时口快之下,她忽然同阿蘅说起白马书院之中的神鬼之说来。
“阿蘅,你知道吗?白马书院里其实埋葬着一个人!”
埋葬着一个人?
阿蘅无意间打了个哆嗦,她怎么没有听过这种传闻。
白马书院所在那座山就是温家的,虽然在山的另一边有一座寺庙,山下也有不少的住家,可从来没有人会将坟地放到山上去。而且,书院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的都在重新盖房子,书院所占的空地被翻了不止一次两次,就算里面真的葬了人,早也应该被翻出来重新埋葬了的。
“……听说在书院里,每年芒种前后的夜晚,就能看到一个身穿红衣,脸上带着半个面具的女子,蹲在地上焚香烧纸。”
“至今还没有人见过那名女子的全貌,但听说她之所以会出现在书院之中,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被埋葬在了书院的某一个角落,每到那人的忌日,她便会出现在书院之中,为那人焚香烧纸,以告慰对方的在天之灵。”
方如玉喝了口茶,压下因过度投入而出现的些许慌张。
阿蘅正要开口,方如玉又拦住她:“别的不好说,但我是真的见过那个带着面具的女子的。”
阿蘅沉默着,她也见过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还是在她们住着的小院之中。
只是那人身上穿着的衣裳是暗色的,并非是红色。
“你看到她时,她真的在院子里烧纸钱了吗?”阿蘅疑惑的问着。
方如玉摇头:“那倒没有,我见到她时,她只是站在那儿,很快就离开了,周围并没有被燃烧过后的灰烬。”
她回答着阿蘅的话,却没有注意到话中的瑕疵之处。
那个带着面具的女子果然是真实存在着的人,而并非是她的幻象。
阿蘅回到温府后,仍然在猜测着那个人的身份。
她总觉得那名女子的身份很重要,倘若知道她是何人,有许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只可惜她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
在外间遇到的诸多挫折,倘若无人过问,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可要是有人真心关怀,三分的委屈也能变成十分。
家是温柔乡,也是英雄冢。
阿蘅不是英雄,她还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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