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被盯上了（1/2）

久而久之，贾珠便经常前往李家，给李纨姑娘买个礼物，送个点心什么的，他们之间的恋爱行为在李祭酒的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地进行着，智慧过人的李祭酒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一日，贾珠课后照旧来到了李家，给李纨姑娘送来了昨日老太太赏的枣泥馅的山药糕。当他们正在李纨的书房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素云突然跑来叫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贾珠大吃一惊，李祭酒竟然回来了！正常情况下，国子监放学之后，李祭酒通常会在监里处理公务，至少要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回家的，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纨急忙让贾珠在她的书房里躲起来，贾珠想了想，拒绝道：“不可以，若是让你爹发现了，他一定会重重惩罚你的。要躲也应该躲到你爹的书房去，素云，你快带我去。”

于是，贾珠跟随素云一起来到了李祭酒的书房。紧接着，素云回到客厅迎接李祭酒的回来。哪知，李祭酒没有在客厅落座的意思，却径直地走向了自己的书房。

素云顿时捏了一把汗，紧随李祭酒来到了书房，本以为贾珠会躲得严严实实的，尽量不让李祭酒发现，哪知却见贾珠竟然大大方方地坐在李祭酒的书桌前，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书。

素云禁不住“啊”一声大叫，吓得贾珠急忙起身，说道：“原来是祭酒大人回来了，请恕学生不请自来，多有失礼了。本想来找祭酒大人借几本书的，素云姑娘说您还没有回来，就带我到书房来等候。刚才看书看得入迷，没有注意到祭酒大人的回来，请大人见谅。”

李祭酒一脸疑惑，看了一眼素云。素云已经吓得直哆嗦，却也还知道帮忙圆谎，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老爷，是我带这位公子进来的。刚才忘记向老爷通报，吓到老爷了，都是奴婢的错。”

“无妨，你下去吧！”李祭酒说着，转而走到贾珠的面前，若有所思地问道：“难得还有如此沉迷于书籍的学生了，你在看什么书呢？”

“是祭酒大人编著的《试帖诗选》。”贾珠特意从书架上拿了这本书。

李祭酒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你刚才说借书，是想借什么书？”

一时情急，贾珠也说不出什么书名，便说这本《试帖诗选》就挺好，还说了什么四书五经八股文。李祭酒却表示，说书籍从不外借，让贾珠就在他的书房里阅读。

贾珠只好乖乖地阅读这本《试帖诗选》。试帖诗和八股文一样，形式呆板，内容空洞，缺乏生气，没有作者自己真实的思想感情，果然不过是知识分子进入仕途的敲门砖罢了，这样的诗篇文章恐怕和几百年后网文中的套路文一样，不论在思想内容和艺术形式方面都是毫不足取的吧？

当然了，以八股格式创作的试帖诗虽然束缚士子的思想，流弊甚多，但从诗文的写作技巧上看，它善于变换运用词汇，重视修辞手段，讲究对仗、用典，不得失粘、出韵等等，也不是完全没有艺术价值的。

不过，经过一番深入的比较，贾珠果然还是觉得，几百年后的网文还是比试帖诗有逼格多了。

煎熬了几个时辰，贾珠心里想着，看完这本书就立即回家去。谁知，李祭酒见他这本《试帖诗选》看得差不多了，又拿了几本书过来。

贾珠顿时瞠目结舌，只见那是一套《四书章句集注》和一套《十三经注疏》，以及李祭酒编著的另一本书，书名叫《八股时文选》。想来是让贾珠看他编著的《八股时文选》，《四书章句集注》和《十三经注疏》则作为参考书，以便查阅。

贾珠悄悄打着腹稿，准备以天色已晚，要回家吃饭为由推托。不想李祭酒却率先说道：“按理，读书人应该废寝忘食才对，看书的时候就该好好看书，不能想着吃饭。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我已经吩咐素云为你准备晚饭去了，你就安心看书吧！”

贾珠听了，哑口无言，卡在喉咙的话只得重新咽了下去。也不再多想，当真一头钻进了李祭酒编著的《八股时文选》和《试帖诗选》这两本书里，免得李祭酒等会要是考起他来，更加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