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一切未料时，一晃十七年（1/2）

“你本该可以回去的，不该来这里。”

小姐什么都知道！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头，就仿佛海绵浸入水中，不可抑制地膨胀。

“嗯？”见她不言，西钥涵发出疑问的语调，她轻笑两声：“如今你还愿意跟着我，我自然是欢喜，只是怕你得罪王爷，若我哪天不在了，你会无处可去。”西钥涵顿了顿，这是她的真心话，就是不知兰桐作何想了。

她没有怪过兰桐，她是细作，是禹安王的人。兰桐已不必再盯着她，还肯回到她的身边，这回再也不会有欺骗隐瞒，然而，她已经不需要了。

兰桐监视她，她却让白七监视兰桐，一切还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西钥涵叹了口气：“哎，算了，你乐当筱苇还是兰桐，都由了你了。”

“兰桐明白。”

“下去吧！我累了。去看看小七吧！你还未见过他，算了，你先退下吧！”西钥涵找了个由头把她支了出去，兰桐正准备关上门，西钥涵又道：“对了，若是想回王府，我不拦你，毕竟，王爷当以托付。”

“是！”

兰桐刚一出门就见到一个黑衣男孩端着一个药碗过来，四目相对，白七报以友好的眼神冲她笑笑。

莫不是，他就是小七？看起来他与主子很熟络的样子，为何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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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养心殿

皇帝北宫天端坐在那里，一手支在龙案上，一手敲打着摊开的竹简。双目微眯，大殿上回荡着深长的喘气声，只有林总管侍立在身后。

突然，北宫天问道：“林德，什么时辰？”

“回陛下，辰时了。”

听到这个回答，北宫天伸伸懒腰，扭了扭脖子，“算了，不批了，大事小事都往上报，这是想累死朕，没一个有用的东西！”

“陛下可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

“你倒是明白人。”皇帝剜了他一眼。

林德笑笑，深鞠一躬：“奴才不敢，只是近日陛下总是愁眉莫展，易怒，陛下，可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挑挑灯芯，良久开口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林德，你跟朕多久了？”

“回陛下，十七年了！”

“十七年了，朕是不是错了，朕这双手上染了太多鲜血，是她回来惩罚朕了！那双眼睛真是一模一样。”北宫天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林德说，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十七年了，他几乎都要忘了那人的模样，却在见到西钥涵之后重回脑海。当年狠下杀令的自己，他是疯了才会想要她死。

明月生涯尽，枉流年，两生开，谁堕忘川？

最后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了那么多，他仍是孤家寡人。

林德见他神情不对，不由提醒道：“陛下，该歇息吧！”

他回过脸，轻哼一声，往殿外走去，高大的身影融入夜色之中，销声匿迹。懒人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