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顾无言(1)(1/2)
一切布置停当,几人便在镇上悄悄散布谣言,说不久前见林舒颜回过小屋,但是带着镇外一个男人。不知是不是这几日不在镇上,便是出去勾引汉子了。
不过几日便谣言四起,关于林舒颜去镇外勾引男人的说法传的沸沸扬扬。不知过了几时,亦是传到门保长耳中。门保长闻听林舒颜回来了,便匆忙前去相见。心中想着,若是她真的带了男人回来也无妨,只要是她真心所选,自己便只当是命中多了一个妹妹便好。
谁知便是如此宽慰着自己,想着见到林舒颜要如何说些祝福的话语。但门保长推开门的瞬间,入眼的却是满地腐烂的碎尸和一地血污。一瞬间的天旋地转,什么男人,什么祝福,什么自行出镇……全都是谎言。
门保长一颗心忽的千疮百孔,林舒颜到底经历了何事,到底是谁害死林舒颜。如此难题如梦魇般萦绕心头。门保长将林舒颜的碎尸藏好,便埋头查探此事。但林舒颜似是一个天大的秘密,竟是如何查找也毫无头绪。时间久了,也便只好不了了之。
门保长怀着一颗受伤的心,一时苍老了不少,寻不到凶手不能为林舒颜报仇便成了门保长心头一颗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但便是再如何心有不甘,却也只是无能为力。
林舒颜也是不甘心的,自己短暂屈辱的一生仿若浮生一梦,一场噩梦。但这噩梦的源头,却是几个至今仍逍遥自在的少年。
林舒颜枉死的魂魄本就无处可依,如今又凝聚了一身怨气,便化作了一只厉鬼。如法炮制的杀了几个少年。临门镇上其余众人,皆是罪无可恕,但林舒颜并不愿过分杀戮,只是夜夜去吓他们,令他们不得好过。也算为自己积下一些功德,待得有一日入得地府之时也可轻判一些。
林舒颜大仇得报,本想悄悄走了做个孤魂野鬼,过得哪日算哪日。但见到一夜苍老的门保长终归心有不舍,便现身安慰。谁知门保长并不介意林舒颜已化作鬼魂。依旧痴心一片,愿与这一缕魂魄结个**。但林舒颜深觉自己配不上门保长一番情意,却终究被他痴心感动,只做个妾室便也是知足了。
只是还没入门,便遇见了刑风几人,本是想着要把几人吓走,但谁知仙门众人竟真真是不同于普通道人。无论自己如何作妖,依旧是被几人拘来了魂魄。
“既已如此,我也并不留恋红尘,也无需再耽误门保长。你们除了我便是。除了我,这临门鬼事便算是了结了。仙师尽管动手吧。”
林舒颜讲完故事的后半段,长长舒了口气,似是将心中压抑许久的一口浊息吐了出来。有时,一旦心中没了恨意,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也无了生机。此时林舒颜便是如此,一席话讲完,便一心求死。
“你做了这许多不就是为了不死?因何现在却又要求死?”姜仙凝有些不解,这林舒颜的话明明前后矛盾,傍晚要上自己身时,明明是一副留恋红尘的模样。
“求死?我已经死过一次,还有什么求死?不过是求一解脱而已。只有死了,这一切痛苦才会真正烟消云散。”林舒颜眼中一片漠然,即没了戾气也没了希冀。
“适才你要夺我身体之时,可不是如此。此时却是如何?”姜仙凝依旧不依不饶。
林舒颜沉吟一时,对姜仙凝淡淡一笑:“不过是我戾气不够,夺不了你身体而已。即如此我也不想再苟延残喘下去,一了百了倒是好。”
姜仙凝闻言心中也是一片瑟瑟之情,当年自己被众人诟病掉下断魂崖之时,也曾期盼过化为一缕魂魄,能陪伴在师尊身边便好。但此时想想,若自己果真化作鬼魂,依旧会另师尊蒙羞。自己于师尊,无论何时,竟一直是个多余的存在。
其余几人也都是心中一片抑郁,林舒颜虽是杀了人,但冤有头债债有主,当年如此悲惨如今也算是报仇而已。但厉鬼终是厉鬼,终究也是要除。
“你适才所言,可是说了谎?”几人正自心中悲切之时,刑风忽的开口质问林舒颜。
“仙师何处此言?难道我的故事有何漏洞?”
“若你说的都是真话,那镇外小屋里的碎尸都是何人?水缸里的人头又都是谁的?”
林舒颜闻言一时无言以对,愣了一会,缓缓道:“是我为了凝聚戾气维持化形,杀的一众外乡人。我诓骗一些路过的旅人和商贩,至小屋中杀了他们,便可多得些戾气,才能维持我的化形。”
此言虽是无甚过错,但刑风依旧觉得不甚真切,林舒颜似是有意在隐瞒什么。但一时却理不出些许头绪。转头看看魑离,魑离也是一脸若有所思之态。
“若那些无辜之人真是你杀的,那我便立时除了你。本还对你的遭遇十分同情,有些不忍对你下手,想必这些言辞都是你们鬼怪迷惑人心之言而已。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杀人的厉鬼,却还要装作情深。”
刑岳忽然出声,尽是一派指责之言。刑岳边说似是一边真正动了怒,忽的拔出佩剑便奔圈中困着的林舒颜刺去。
只见刑岳举着佩剑,微风一拂便到了林舒颜近前。
正在此时,屋门忽的咣当一声被人踢了开来。因着踢的力度太大,门外之人踉踉跄跄便摔进了屋中。此人顾不得自地上爬起,便抬手高喊道:“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人都是我杀的,休要伤了舒颜!”
刑岳的剑尖停在林舒颜喉咙近前,若是再推近半分便会刺进林舒颜皮肉,但刑岳似是并非真想杀了林舒颜,而是硬生生将剑停在林舒颜魂息之前。此时刑岳正举着剑,盯着门保长。
“我等了许久,你倒是肯进来了。此次你倒是干的好。”魑离眼角忽然弯了一弯,对刑岳挤出一个不算自然的笑。
刑岳尴尬的笑一笑,对魑离并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收回佩剑,对门保长道:“既然来了,便说说吧,因何我们不能杀她。她只是个厉鬼而已。”
门保长自地上缓缓站起身,理一理一身华丽的衣衫,用力叹了口气道:“好,我便来改一改这个故事。若是听了你们还要杀她,那我便同她一起上路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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