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错了（1/2）

迟疑的一瞬，好似已度过一生。

江阮望着胤禛，想起自己如梦似幻的一辈子，人的一辈子这样长，又这样短，绵长而苦短，可当一个人真的老去时，怀念更多的是年少的曾经，她跪在胤禛身前，抬头仰视着他，他高高在上，一身耀眼的龙袍灼痛了她的眼，人生一梦，白云苍狗，恩怨错过，到底是一场梦。

“曾几何时，无数个午夜梦回，我想过去死，是不是只有死，才能将我最好的模样留在你心上，也许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可你无法忘记我和你一起度过的美好岁月，如果我死了，那些岁月留在你心底，我也高兴。”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她哽咽着擦去眼角的泪水，苦笑着，“胤禛，我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是帝王，而我是你的妃妾，我那时从未想过，只一心爱慕你，只一心一意……”

“阮儿……”

一个恍如梦中的名字，从胤禛口里念出，这个名字让他记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让他想起当年，他和江阮年少时候，她是那般美好，他悠然抚琴，她蹁跹起舞，那时还没有为夺帝位的争斗，也没有诡谲阴谋，有的只是少男少女的懵懂爱恋，他记得她穿着一身红裙，在月下起舞，他记得她倾国倾城的模样，记得她如凝脂的肌肤，记得她红唇微勾的嫣然笑靥……

如今看着眼前老去的女子，干瘪而褶皱的脸颊，瘦削的枯黄的手臂，纵使如何保养得宜，她始终不可能回到当年的样子，时光是最残忍的，让人忘记美好，记得现实。

听到他呼唤她的名字，江阮几乎崩溃，她双手抱着头，发髻散乱不堪，翠钗金簪玉步摇统统摔碎一地，她蓬松的发髻被她扯散，一双枯目凝望着胤禛，痛哭流涕，“我错了，到头来是我错了！”

胤禛见她如此痴狂，又是惊又是怕，不由得踟蹰半晌，欲上前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