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痕沙（1/2）

进门却见萧君曜正坐在龙椅上，正含笑望着他，想起先前宓皇后的话。“三弟，母后猜的没错，你还是来了。”

“皇兄，这是怎么回事？父皇他……怎么会？他不是一向身子康健，去年宴会上还好好的……”萧君陌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可是声音还是不由得颤抖。

“三弟，”萧君曜淡淡地说道，“你多年行军在外打仗，几年能见到父皇一次，你又怎知他身体是否有恙？”

“再说了，父皇驾崩了，传位于我。你有何疑义？”

萧君陌低下了头，“我自是没有疑义的，父皇本来就一直想要立你为太子，他去世之后皇位自然也是你的。”

“不是。”萧君曜摇头苦笑，“三弟，父皇在时总说这些皇子中你最像他，像他一样杀伐果断，像他一样心狠手辣。谁能想到这个皇位会落到我头上来？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皇帝吗？”

皇兄他不想当这个皇帝？可这又能怎样呢？木已成舟，无法更改了。“皇兄，我不知道你这番话是真心的，还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但你已经是坐上这个皇位了，无论你是不是心甘情愿，你总要当个好皇帝。”

他顿了顿，看着萧君曜说：“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呢？不然你要和梅姑娘在一起，皇后娘娘是不会同意的吧？”

萧君曜惊骇，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知道？阿澜的事我没有给别人说过。萧君陌，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萧君陌重复着萧君曜的话，然后露出了异样的笑容，“那么，皇兄，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哪里能猜出来？三弟，你真是好大的本事！”萧君曜冷笑，眼中闪过寒意。

萧君陌却不以为然，仍是笑着说道：“皇兄，莫要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皇兄应该明白的。”

“呵……”萧君曜微微笑了一下，“三弟，还有一句话忘说了呢，父皇临终前密诏：北烈来犯，着三皇子萧君陌驻守边境。”

萧君陌明白这多半不是萧成业自己的意思，而是宓皇后的主意。赐死母妃，贬走自己，只为让萧君曜的皇位坐稳。如今我也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不如先应下来再说。

他沉默了许久，才道：“臣弟遵旨。”

“三弟，待你大胜归来，我许你一个心愿，也是我唯一能对你的补偿了。”他正要离去，身后隐隐传来萧君曜的叹息。

“一个心愿？”他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萧君曜，“皇兄，是说什么心愿都可以吗？”

萧君曜重重点头，“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是这样么？”，萧君陌的眼神亮了起来，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我如果想要你的皇位呢？”

大殿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半晌萧君曜才勉强开口，“三弟，这个愿望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等到大军得胜那日，我相信，你会有不一样的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