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第三十章能计划的不是心

古装剧，定妆后的写真拍摄现场。

看着宁相戈的眼神，张维亚有些慌。“宁老师……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冷淡的语调，眼神却是不能掩饰，赤裸裸的仇视。

化妆师给两人化妆，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的安静认真。

李一贝提着咖啡进来，“宁老师，张老师。由我来采访两位的定妆写真拍摄。”

张维亚礼貌的点着头。“你好，我是张维亚。”

宁相戈则伸出了手。“最近我都很抑郁，希望你没买错咖啡。”

李一贝将咖啡放在宁相戈手上，再拿一杯转递给张维亚。“我看资料说张老师喜欢的是意式特浓，没错吧？”

张维亚笑着。“谢谢你。”

宁相戈喝着康宝蓝，拿着手机刷微博，对身边的事情毫不关心。

“这次又是和沈编剧的合作，前一段时间沈编剧开过一个发布会，那时候被狗仔跟踪拍摄给你们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吧？”

宁相戈眼角一挑，从镜子里看向张维亚。

提起这个，和宁相戈有点关系。张维亚心有余悸的看向宁相戈，宁相戈则移开眼睛一副只看着手机的认真样子。

“那个时候都是误会，不过，其实如同新闻里说的。我对沈编剧是有好感，所以才会一直在沈编剧身边绕来绕去的，也因为这样造成了更多的误会。”

承认了？宁相戈阴沉的看一眼张维亚，再看向李一贝。“你没问题想问我吗？”

“姜美心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还用得着问吗？”李一贝不在乎的挥手，继续问张维亚。“那你对宁老师的存在不会觉得尴尬吗？你应该知道宁老师四年前就公开表白沈编剧，然后前一段时间发布会上被旧事重提。”

宁相戈表情很难看。“李一贝，问这些问题你不要先打电话问一下张老师的经纪人吗？”

“没有关系，我没想过隐瞒这些事情。”张维亚很爽朗地笑着。“四年过去了，沈编剧自己也说和宁老师没什么关系，那我还是有希望的。而宁老师应该也不会介意我喜欢沈编剧的吧？”

眼神望向宁相戈，像征求般的。

李一贝也看向宁相戈，眼神玩味。

被后辈礼貌的问上这么一句，怎么着也得退一步吧？

“不啊。”宁相戈扬起笑脸，挑衅十足。“我很介意。”

张维亚眉尾勾起，看着宁相戈。“宁老师？”

“我现在都还喜欢沈初荷。”认真的脸上带着苏苏的笑，宁相戈一瞬都不闪躲。

化妆的化妆师手上的刷子都惊掉了……

“虽然现在因为某些原因暂时不能追求她，但是我并不打算把她让给任何人。”

李一贝扬起嘴角，突然很庆幸自己是见证这一幕的人。看向张维亚，期待他的反应。

张维亚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宁老师似乎忽略了一点，沈编剧的想法。”

“她的想法？”像听了一个笑话，宁相戈笑的更自信。“我，是我。她的想法就是我，统统都是我。变得更优秀是因为我，召开与幕后人员并无太大关系的发布会是因为我，就连离我远些也是因为我……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如果换做不了解的估计会觉得宁相戈是在说大话，李一贝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此刻的宁相戈帅到爆炸。

你这么有男友力，你家沈初荷知道吗？

张维亚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宁老师。”

“好的。”宁相戈客气的一笑，捡起地上化妆师的化妆刷递给身边傻呆呆站着的化妆师。“请继续吧。”

这种感觉是什么……总让人有种心悸感……张维亚皱皱眉。

上次将沈初荷护在身后的时候，张维亚看着那样的宁相戈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在偷偷调戏别人的女朋友，正主出现，还给予了自己一次黄牌警告。

再过一月有余，开机仪式现场。沈初荷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宁春雨脸上表情不变，对沈初荷保持着礼仪轻轻的颔首。“我是来找你的，有时间一起喝杯咖啡吗？”

没时间也要同意的。沈初荷点点头。“我去和同事交代一下。”

宁相戈站在台上和大家一起拍照，和粉丝挥着手并没有望向这边。

左手石膏已经拆除，但是还挂在胳膊上。这难看的样子被宁春雨看到，沈初荷脸上有些发热。“您有什么事情吗？”

宁春雨没喝咖啡，反倒将杯子推远了些，看着沈初荷的眼神并不算和善。“我可怜你，沈初荷。”

任何不好的开场白都在沈初荷的意料之中，保持着平静，沈初荷点点头。“谢谢。”

宁春雨笑了笑，脸上表情带着八卦意味的看着沈初荷。“不惜以工作方式接近宁相戈，现在你还喜欢他吗？”

“您搞错了，虽然一起合作，但是我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沈初荷不是打不还手的人，有些话还是挑明了说。

宁春雨竖起手掌，优雅的做出打住的动作。“我知道你们互相喜欢，但是有些事情，我想，你还是知道为好。”

什么事情是宁春雨这么自信的？能够把自己和宁相戈的心意都摊开来说，却丝毫不惧的？

那副笑盈盈的样子让沈初荷觉得恐惧，她突然不想知道宁春雨接下来会说出的事情，急急的想打断。“我还……”

“当年想征用你们家地的人，是我父亲。”

沈初荷的动作停住。

“而提出征用了之后用来建山庄的人，是十三岁时候的宁相戈。”看着沈初荷的表情瞬间苍白，宁春雨知道她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有些怜悯的望着她。“如果知道日后会有这样的纠缠，我想他也会后悔的。”

十三岁时任性的少年，只是随口的一句话，毁掉了一个家庭。

任性的是少年，毁掉一个家庭的是权势。

“宁相戈……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才离你远远的。”不然按自己儿子那性格，不搬到她家去住才怪……

那么他是做好了选择的……沈初荷点点头，让自己头脑里保持清醒。“您不用担心，我也不会再和他有关系。”

这次，倒是真的。

宁春雨已经拿出了最大的王牌，像沈初荷这样的人，不往后退才怪。

开机仪式结束后的聚餐，赞助方包下了一整个烤肉店。沈初荷坐在人群中，脸色苍白，身边的人声喧闹，她却像一点都听不见。

直到身边的古韵文摇着她的肩膀，她才反应过来的看向了不远处和导演制作人同坐一桌的宁相戈。

明明已经是无法触及的人，现在却像隔得更远了……

讨厌他吗？做不到。不再喜欢他吗？做不到。那么最简单的，似乎只有离他再远一点……

“沈初荷，你怎么了？”

沈初荷站起身。“我先走了，家里有些事情……”

家里就她一个人，能有什么事情？古韵文都不想拆穿这种不走心的谎话，点点头。“好啊，路上小心。”

看着她离开，思索的皱眉。让她再跟组的话是不是太勉强了？

宁相戈余光里离开的沈初荷，连脚步都是不稳的。放下手中筷子，和同桌的人说了句告辞，快步的跟上沈初荷。

拿着耳机塞进耳朵里，沈初荷靠着公交车窗安静的坐着。身边有人坐下来，带着一丝熟悉的香味，高高大大造成了些许阴影打在沈初荷的身上。

沈初荷转过头，看着身边戴帽子和口罩熟悉的人，眼带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一秒认出自己吗？宁相戈调皮的笑着。“反弹，你又怎么在这里？”

他笑得这样爽朗，真的是知道了那种事情却选择离自己远远的人吗？

沈初荷有些疑惑。“宁相戈，你和自己说的话是不是表现得有些不一样。”

说好的要离远点吗？宁相戈微微一愣，也觉得没跑，脸上露出无奈懊恼的神色。“我确实那样说了，也确实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了。但是说完那些话之后整天魂不守舍，恨不得立刻跑到你身边去。不对，这四年我都过的魂不守舍，你回来之后我连工作都不敢，就怕遇到你不知道该以什么面貌来面对你。因为某些事情，现在在你面前像个罪人。既想保护你又怕被你讨厌，每天战战兢兢，躲在你楼下天天昂头看着你，却从来不敢上楼去找你哪怕一次……”

所以说，谁让你那么做了吗？……沈初荷冷漠的看着宁相戈。“某些事情，是指你才是让我爸爸被人打断腿，后面发展成妈妈嫌弃丧失劳动力的爸爸而出轨别人，被爸爸杀死分尸。我早早辍学打工，沈定伟像个没有家教的孩子到处惹是生非走上歧途的罪魁祸首吗？”

其实是恨的，沈初荷的心里。如果没出那事，沈家虽然不至于有钱，但是一家人却会很幸福。可能为了给弟弟省钱读完大专出去做事，和平凡而正直的男人交往，结婚生子。偶尔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原本应该是那样长大并生活的沈初荷。

这不平凡而痛苦的人生，却都是因为宁相戈吗？

究竟是什么冤孽，如今的他变成了自己最爱的人……甚至不惜想和伤害他的沈定伟一起去死……那么想着他好，保护他的自己，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啊……

“你知道了？”

能说出口的唯一的话只能是这句废话，宁相戈咬着唇，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沈初荷冷漠的样子看起来颇为狠决。“逼不得已的见面也做你说的陌生人吧？”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宁相戈恳切的看着沈初荷，在看到她脸上一片冰凉之后心中一寒。“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给你时间？等到我爸爸死在监狱里，再去给他道歉的时间吗？你对我爸爸有一点愧疚感吗？”

宁相戈低着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