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阴阳杀心(2/2)
闻声戒备的馆主抬头所见不过灰银着的一片夜空,但莫飞所言绝非虚假,他拉住幻兮儿的手,气沉丹田,平心静气地以流动之气感应老叟极可能突袭的每个瞬间。
静沉了半许,蓦地,馆主转身环腰把幻兮儿挪抱到他的左侧,迎空伸手对击了一掌。
幻兮儿被环抱时倾斜了腰身,收在怀里的琉璃珠不慎掉落了出来。
“琉璃珠?”原本还要再发起攻击的老叟立即刹停,悬空的阴阳阵也被收回,“你怎么有这东西,说真的,丫头,你究竟是谁啊?”老叟将头偏转向馆主又发一问,“你们逍遥馆的人为啥都护着她?”老叟已全然放下防备,空腾着两手靠近他俩。
莫飞见对决已停,即刻奔到两人身旁。
面对老叟的发问,幻兮儿只是两眼睁圆了望着他,其实她也和他一样,对自己全然不知。
“好吧,好吧,我先介绍我自己,省得你们还不放心。”老叟解了腰带上的闷葫芦,胡乱饮了一口就接着说,“我呢,是匿世江湖的阳叟,卦通阴阳。”
“您是阳叟,那阴字又是何解?”逍遥馆馆主曾在隐云老祖房里览书阅籍时留意过这个名字。
“哼,别提了,我那不争气的愚弟不知又跑哪去了。”老叟一提自己的弟弟就被扫了兴致。
“可是一位发颜苍白的拄杖老人?”馆主疑心先前碰到的养兽老人就是阳叟的弟弟。
“你们见过?他在哪?”阳叟侧身全偏倚向馆主的方向,“竟敢杀毙了我的宝贝雌兽,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还诈计骗了我们!”莫飞逮着了机会就毫不客气地吐露苦水,“若不是为了追赶他,我们又怎么会惹了您老。”
“我那愚弟阴叟擅长巧变诡诈,满肚子坏水,这些年被我禁在深山之巅,原本企盼他能老来悔改,没想到他却借江湖是非生端,自己解了禁,可怜我那憨厚的雄兽,还不解真相,被他骗着去了。”阳叟捶胸顿足连连叹息,“你们呢?比这还惨?”
“惨上十倍百倍!”莫飞见馆主只是微微点头又急上了眼,“我们的朋友死因不明,惨死之后反遭分尸,还被令弟设计投以喂虫,尸骨无存。”莫飞转到幻兮儿身边,拎开她的袖子展露给阳叟看,“就连兮儿妹妹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这伤又是如何造成的?”阳叟脸上表情错愕得很,眉额上拢着的一层忧愁被他的皱纹碾压着,“不会是他拿走的东西有着她的血吧?”阳叟迷幻被破后又被见到幻兮儿的琉璃珠,心底里略担心幻兮儿是琉璃之主,一旦阴叟拿了幻兮儿的血液,再造了什么罪孽可真正叫祖上蒙羞的。
“我的伤事小,但他以尸丸为由骗走了西泽郡里衍老爹一家的清白真相,也骗走了人世间的彼此信任。”幻兮儿终于在这个古怪的老叟面前鼓起勇气说出不满。
“尸丸?”阳叟抚须沉思,“那就糟了,我那愚弟生性顽劣,又喜欺诈寻事挑衅,若是他别有企图,恐江湖又得兴起一波浪了。”
“可有法子可以寻到他?”馆主问道。
“若她真是琉璃之主倒也可以。”阳叟脸上越加阴沉,“不过,万一她要真实,那就祸事了。”
“是何解?”三人齐问。
“传言琉璃之主血液罕世稀奇,大有活灵之意,若是他得到的血液不多,就还有一线希望。”
“不多不多,该如何是好?”幻兮儿僵涩着身,掩藏不住的害怕又袭身来。
“琉璃珠传言可寻息得护,恰好我现还存活的雄兽是可以与之连息的灵兽,只是事成则喜,万一落败,我那雄兽可是会兽狂待你,直至它将你撕咬吞噬尽腹方休。”阳叟一本严厉地警戒结局。
“那兽不是还十分粘蹭着兮儿妹妹么?怎么会反成如此凶恶的结局。”莫飞缠绕的思路还未完全理清。
“那便更惨了。”阳叟再下不好的猜测,“我那灵兽除了我兄弟二人为善,另外为善的只会是琉璃之主,因为我辈与灵兽皆是守珠之人。”阳叟微叹了口气,“多年前突遭变故,琉璃失丢他方,我兄弟俩有辱祖辈之训,我才做主隐匿江湖,以做惩戒,万没想到我那愚弟却变本加厉竟打起了琉璃之主的主意!你们放心,我阳叟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断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
三人紧随着阳叟到他匿身所在之处,筹备应对阴叟的招儿。
只是又失了衍丫头亡丧的确切真相,幻兮儿垮了精神闷闷不乐。
不过刚刚迷幻阵时,幻兮儿所惊惧的一切,逍遥馆馆主倒是留心得很。
“老先生,可否告知一事?”逍遥馆馆主借机拉开阳叟和幻兮儿的距离,“究竟为什么兮儿会如此畏惧您的迷幻蒙眼?”
“她?”阳叟回头看了一眼,嘴角留出一抹笑就又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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