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过年掉马（1/2）

飞扬的大雪越积越多，尤其是山顶“一凡人庙”周围有许多地方甚至都有了一人多高的大雪，唯有“一凡人庙”整个庙身片雪未沾，红木的牌匾在这大雪映衬下也异常的扎眼。

今天是腊月三十，农历的除夕，这个在这儿华夏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姜晓霏却依旧半点没有回家的意思，一凡人庙里一众的牛鬼蛇神识趣的没有一个多嘴的。

清早，姜晓霏坐在一凡人庙的客厅里，梁仁则化作是小耗子的模样懒洋洋的趴在姜晓霏温暖的颈脖处，呼呼睡的正香。

姜晓霏手边上放着程欣下山买回来的瓜果抓了一把放在手里吃着，姑姑和姑父自是在家的，姜婷也在，往年是实在没有地方去，今年还有个一凡人庙能够容留她，大过年的，她就还是别回去找不自在了。

一旁的程欣身上穿着一款姜晓霏在“地府网上交易平台app”买的浅蓝色长裙，还是新上架的春节款。

随着地府管理系统的进步，还没来得及投胎的亡灵们早就不需要家人给烧纸钱，烧衣服这种落后的方式了，一款“地宝在手，想要就有，款多又环保”。

程欣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还在冒气的肥宅快乐水，新闻联播也看得有滋有味的。

蚀娘则依旧穿着她那一成不变的黑色长袍，唯一变的是头顶的那个礼帽还成了米白色的贝雷帽，同样是姜晓霏今天带过来的礼物，手里依旧捧着那本编年体画册，看的如痴如醉。

而饕餮又钻进了厨房找吃的去了，自从见识过现代烹饪的手艺之后，胃口如饕餮也不再吃的没滋没味的粗粮了，整日的缠着程欣多做些饭菜。

而毕方带着龙蛋大约还是在山顶的温泉里扑腾着呢，就是梁仁连着几日不见了踪迹，自从他把小耗子送回来之后她竟然再也没见过梁仁。

姜晓霏低着头看着窝在自己脖颈处的小耗子，那日她没记错的话这小家伙可是开口说话了的，事后姜晓霏回想了下，小耗子的声音和语气似乎同这梁仁有几分相似……

未等姜晓霏继续想下去，余光里便瞥见院子外头纯白的雪地上多出来两个人，不，两个鬼，正是带着笑的黑无常和依旧板着一张脸的白无常。

“过年好啊，过来讨杯酒喝。”黑无常笑了笑，抬起手提着一大袋白色购物袋，里面隐约的还飘散出阵阵酒肉的香气。

“大，大年三十连着你俩都跟着放假了吗？”姜晓霏带着笑的把购物袋接了过来。

“认识几个月而已，你这说话竟然越发的流畅了，再也不是那个三个字都要磕巴两次的小磕巴了。”黑无常笑着。

“是呀。”姜晓霏面带笑的应了声，在这没人看到的角落里确实眸色一暗。

之前的许多年里她总是难以忘怀父母过世的原因，平日里总是尽量不引人注目的好，甚至惧怕和人交谈，久而久之便有了个磕巴的毛病。自从当上这个土地爷这几个月，大大小小也发生了不少事情，竟生生的把她的磕巴给逼的好了大半。

程欣一边把这酱猪蹄摆放在桌子上，一时有些新奇的第一次看见黑无常竟然把黑色的长帽给摘了下去，露出一个清清爽爽的短发，就是发尾留着特别细的麻花辫，长长的垂在身后，与着记忆里白无常还是方荨烟时候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发什么愣呢？”白无常走进程欣的身边。

“想着你还是方荨烟时候的样子。”程欣笑眼弯弯的开口：“对了你是犯了什么错事被贬下凡的吗？要不然干嘛好好的神仙不当跑来做凡人。”

“想什么呢？”白无常敲了程欣脑袋一下，那一张终日表情都不变的冰块脸上带着几分的笑意。

“那是因为点什么啊？”程欣揉着被打的脑袋开口问道。

白无常一边帮着程欣收拾带来的菜一边解释：“神仙在职少则百年多则上千年，枯燥乏味的生活若不是心性坚定的很容易误入歧途，每千年必定要下界历练一番。”

程欣应了声，随口问了句：“那我们家姑娘也是下来历劫的了？”

白无常摆弄着袋子的手一顿，看了眼大厅中的姜晓霏并未注意到此处，对着程欣摇了摇头，眉头有些纠结的皱了皱：“和……常理的历劫还不大一样。”

程欣有些好奇的想要继续问下去，白无常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再开口了。

姜晓霏拿着杯子和餐具在这红木的桌子上摆放了一圈的餐具。看着一屋子的“人”，在这父母离开之后第一次有了一种过年似乎还不错的想法。

没多久一凡人庙的门牌再次被敲响，血族和茅山一众一同走近了庙内，每人的手上都大包小裹的带着各式各样的礼品。

本来还算宽敞的一凡人庙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

“你们竟然没回茅山？”黑无常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这茅山一族素来最为守礼，茅山一族还是昌盛时期的时候便有这么个规矩，逢年过节必要回乡，但那时候茅山一族事情太多，在外游历的门生往回赶的太费时间，就定了一年之中只有祖宗祭拜之日和过新年需要回到茅山。

云鹤长老听着黑无常的话后老脸一红，还是一旁的青城上前一步过来解围：“茅山一族自来体寒喊不容易在晓霏姑娘这儿找到了解决的良方，自是早日解决族人这一痛处的好。”

黑无常随口应了声，他本就是随口一问，茅山这一派上上下下说话的方式比这他这活了千八百年的还要迂腐酸臭，没意思的很。

黑无常却又是个最欠的，厨房里他姐姐白无常嫌他碍手碍脚便又凑到了白宿珍身旁。

“这茅山的要解淤堵，你们血族又是为何留在这里啊？”

“血族本就是四海为家，哪里适合修行就在哪里的。”一旁的二磊插话到。

“不过就是贪这天行山地界的灵气罢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半妖。”茅山这一个小道士愤愤不平的开口。

他们起码还在茅山留了百八十的看家人在，这血族倒好竟然全族的迁到天行山的山脚来了，本是合开的茅血旺客栈，这血族不要脸的竟要全吞了！若不是他们青城小公子出面解决，不一定要被这半妖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半妖就是半妖，就算是有合格的妖界居住证也该不了半妖天**诈的本性！

二磊被这小道士的话激的顿时拍案而起，瞪着两双大牛眼嗓门颇高的大喊：“你个臭道士说什么呢？！”

一直未说话的白宿珍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开口道：“大过年的吵什么吵！”

说完看了眼二磊之后又看了眼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小道士。

小道士被说的小脸一红就要开口辩驳，被这青城一把拉到了身后。

青城手里抓着一把已经去掉外皮的干果，递到白宿珍的眼前：“喏，是你最爱吃的那个牌子。”

白宿珍看了眼青城，不发一言的拿起这青城手里的干果就吃了起来。

青城看着白宿珍因为吃着干果而鼓出来一块的小脸，笑的一脸温柔。

二磊：造孽哟。

小道士：没眼看，没眼看。

姜晓霏拄着下巴看着这一屋子吵吵闹闹的人，自己好像很久没再有过这样的年了，那是一众发自肺腑的开心。

“真好。”姜晓霏轻笑了声，话音刚说完一道毛茸茸的尾巴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姜晓霏看着自己面前这黑白分明的长尾，歪了歪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的小耗子，正睁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想我吃？”

姜晓霏看着那卷着东西的尾巴又往这自己的嘴边递了递：“想我吃东西就说话呀，你不是会说的吗？”姜晓霏语气带笑的逗弄着小耗子。

姜晓霏就看着和着梁仁又这七八分相像的眼眸划过一丝恼怒，尾巴快速的收了回来，把这尾巴卷的瓜果一股脑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嚼的咔哧咔哧作响。

厨房里的年饭做好了，满满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因为人多的缘故一个桌子根本就没坐下，便把这桌子摆到了一凡人庙宽敞的院中，念着这一屋子也不是什么凡人，不会感冒就好。

姜晓霏落座后，拿着一杯据黑白无常说在地府酿了千年的桂花酒，放到鼻尖闻了闻，带着一阵清冷醉人的酒香，小酌一口，味道真的不错，开始的时候划过喉咙火辣辣的，喝到肚子里却暖洋洋的不说，还会带着一股子花香。

姜晓霏吃口菜便饮口酒，没多大一会儿放到姜晓霏手边的这一坛子便见了，姜晓霏感觉自己的脑袋现在晕乎乎的还有点涨，想着八成是今天一凡人庙的人太多热的，便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门外想要出去透透气。

化作小耗子的梁仁扫了眼晃晃悠悠出门的姜晓霏，皱了下眉头，小爪子端起酒杯又放了回去，尾巴暴躁的在这空中转了个圈，纠结了一番后，身形灵巧的从这椅子上蹦了下来，便也走了出去。

梁仁出来的时候在这一凡人庙周围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姜晓霏的影子，心底一下子涌上说不出来的空荡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