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释然（1/2）

“程欣，你给我解释下为什么这块表会在你这里？”班主任的声音里带着几欲寒冰的质问。

程欣的低下去的头变得越来越低。

“这表是我拿的。”

所有人都错愕的抬头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方荨烟，包括程欣。

“同学，你说什么？”班主任磕巴了下才开口。

“我说这个手表是我拿的，放到书桌里不小心掉到程欣那边的。”方荨烟依旧冷着她那张冰块脸开口说道。

老师沉默了下，十二中的设施很古旧，新设备换的也晚，现在学生用的桌椅板凳还是那种木质的，两个桌子连在一起的，就连着桌箱之间的隔板都是有的有，有的没有的。

而程欣和方荨烟这个桌子里，恰巧就是没有的那个。

还真就不能排除是方荨烟偷的东西放到桌箱里，划到了程欣那边。

“不是的，是我……是我拿的。”才回过神的程欣抬起头，慌乱的摆手。

程欣拽了拽方荨烟的衣角，语气像是快要哭出来一般，“烟儿，你瞎说什么呢！”

方荨烟不为所动，依旧看着班主任，语气笃定：“就是我拿的！”

看着两个人这样，班主任本就带着的火气，一下子从这心底蹿出表面，“好啊，都承认是自己拿的是吧，你俩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我还就不信了……”

班主任在前面踏着高跟鞋，踩着怒火一步步的迈出教室。

这个事件最后的结果以这方荨烟被开除而告终。

继续留在学校上课的程欣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变成了另外一个方荨烟的样子，不爱笑了，也不喜欢和人交流了。

班主任虽然有意隐瞒此事，但是教室里同学的风言风语却并没有因为方荨烟转学而消失，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这东西其实就是程欣偷的，是方荨烟成了替罪羊的。”

“说不定是两个人一起偷的，没看平日里两个人总爱在一起么？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以后离她远一点。”

“你们不知道吧，方荨烟家里很有钱的，程欣家里特别穷，我看啊这个手表就是程欣偷的！”

……

同学之间有意的疏远，让程欣越发的沉默。

其实她们说的没错，她就是一个小偷，一个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偷东西欲望的小偷。

在程欣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是穷到都揭不开锅，吃不上饭的程度。

母亲忍受不了，在某一天不告而别，就只剩下小小的程欣留在家，和着时不时酗酒暴怒打人的父亲在家。

没了母亲，程欣平日连解决肚子的饥饿感都成了问题，开始她舔着脸向邻居要，后来她便学会了偷，用偷了东西去解决温饱，解决她想要的一切。

哪怕后来的生活，不再为吃法而发愁，“偷”这个习惯却不自觉的养成，像是烟瘾，又像是毒瘾，时不时的就在心底难耐的作祟。

这个习惯是认识方荨烟之后才又所收敛的，她不想让对她特别好的方荨烟知道她是小偷。

哪怕她真的是。

她真的控制了好久，但是前一天晚上她爸爸又喝多了，回到教室取器械的时候她真的没忍住……

“后，后来呢？”姜晓霏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程欣有些惨淡的笑了笑，“烟儿离开之后，我便更加的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偷东西的欲望，教室，家里，再次被当场抓住的时候，我就同样被学校开除了。”

再后来，她便从某个大楼跳了下去，变成了亡灵。

姜晓霏听后微微有些唏嘘，竟然不知道一向开朗爱笑的程欣背后竟然有这样的故事。

“不过，现在治好了，我不会偷咱们庙里的东西。变成亡灵之后根本触碰不到任何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好了。”程欣耸了耸肩。

听完程欣说完这个故事，墙壁上放映到方荨烟得知程欣死了之后，面无表情的来到学校，找到程欣曾经住过的寝室，来到了这个晾衣房。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你为什么要自杀！”

四周虽然沉寂下来，重归于白色，却凭空出现了一道女声，女神带着变声期的几分稚嫩，几分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怨怼和愤怒。

听到这个声音，本就青白面色的程欣更加惨白了几分，这个声音是属于14岁的方荨烟！

“叮！”倒计时的血红色数字突然发出刺耳的一声警报，数字停留在了某一个节点上。

“所以，这里就该是出口才对吧。”姜晓霏冷静的开口。

那声音依旧在不停的再说，“为什么要选择离开，为什么不再来找我？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程欣，你个胆小鬼！你不是说好和我一起上大学的吗？！程欣！！”

那声音每说一句，程欣便晃荡了一分，脸色白的似是要与这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了一般。最后控制不住的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