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结束了（2/2）

书籍中其中的一篇论文让很多女性受到了震撼。

这篇文章就是杨轻尘和杨小弟讨论的那篇《象牙戒指》。写的是一个洁白少女的挣扎，一个被《象牙戒指》圈住的沁珠。

这篇文章论述了《象牙戒指》中的沁珠在来到北京后与伍念秋、曹子卿之间发生感情纠葛中，沁珠在挣扎中体现的五四时期女性如“娜拉出走”般女性思想的挣扎，女性开始有自己的意识想法，但是沁珠还是未能逃离出男性主义的圈子。主要表现在沁珠对自己的爱情有了选择权和思考能力，她不会像传统女性一样顺从，会怀疑男性，不断挣扎。但是从她挣扎的过程中，她表现出来的将自己的价值、男人的价值以在肉体和心灵是否“贞洁”作为评判标准，同时有着传统女性的柔弱和单纯，少女时期无限美好，她将爱情作为自己唯一的信念，最后在信念逝去之后，她也走向了死亡。

一、将女性的价值锁定在肉体和心灵的“洁白”上。

贞洁可分为生理贞洁和心理贞洁，自古以来，贞洁所要求的都是女性。传统的封建体制下，男性可以三妻四妾，女性必须从一而终。贞洁所表现出来的颜色就是“洁白”，用“洁白”来对女性对肉体和心灵的纯洁的定义，沁珠把女性价值定义在肉体的贞洁和情感的空白上，所以当遇到已婚的男性，他们的肉体已经和别人发生关系，情感上也有一定的阅历时，女性便会产生一种优越感，为自己比男性“洁白”而自豪。当伍念秋的妻子写信让沁珠与伍念秋保持距离时，沁珠伤心哽咽“你想我一个清白女儿，无缘无故让他说了那些话。”拒绝伍和曹，不仅仅是出于道德，还有的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贞操洁癖。沁珠在与伍念秋决裂之后，会悲伤道“已经印上一层浓厚的色彩，这种色彩不是时间所能使它淡退或者消灭的；因此无论以后再加上何种的色彩，都遮不住第一次的痕迹。”“我只爱过一个人，我所有的纯洁多少女的真情都已经交付给那个人了。”沁珠还是摆脱不了内在封建枷锁，她认为当女性与男性发生关性关系，或者只是失掉初恋，就已经不纯洁，失去了优势，开始把自己定义在“不洁白”的囚牢里。但是当时以沁珠为代表的女性意识已经开始觉醒，挣脱不开，她们将枷锁以相同的方式套到男性身上，以此实现男女平等。

另一方面，女性也深知自己的“洁白”会让自己在面对“不洁白”男性时处于劣势，容易被他们的温柔体贴所感动，容易“受骗”。女性会对这种男性有一种恐惧，害怕自己的“洁白”被玷污。连沁珠自己都承认，“曹呢，不能是没有感情，那只因他待我太好了，由感激而生的爱情罢了。”所以当沁珠在面对曹的追求时，她犹豫且不肯轻易再付出爱情。只是沁珠没有意识到，更多的男性不会希望女性觉醒，“洁白”的枷锁往往只能套牢女性。

以一颗“少女心”去面对这个世界

少女一般指年轻未婚的女子。少女通常的年龄范围是12~18岁。妇科上，少女是特指13～17岁的姑娘。少女心，是很多女性对自己的标榜，以此向往的是具有少女的活力、张扬，无忧无虑的状态，这是女性的黄金时期。卢隐将在沁珠眼中，校园中晨起洗漱的场景是这样的“在那么一间非常长，甬道形的房屋里，充满着一层似雾似烟的水蒸气，把玻璃窗都蒙的模模糊糊看不清楚。走进去只闻到一股喷人鼻子的香粉花露的气息。一个个的女孩，对这一面菱花镜装扮着。那一种少女的娇艳，和温柔的姿态，真实别有风味。”少女的含苞待放，对这个世界有着未知的懵懂，在她们眼中，世界和她们一样单纯。所以在《象牙戒指》，没有什么真正的恶人，连小人物都是善良的、热心肠的，如王妈、搬行李的老王等。同时，正因为年轻，她们未沾染世俗的尘埃，所以少女对从未涉及过的爱情有一种神秘的憧憬，她们为自己拥有爱情而自豪，把谈恋爱当作一种特别事情。这种自由恋爱的过程体现了女性勇敢走向社会的、展示自我的进程。

在语言上，人物说话交流都带着书信散文色彩，文艺又意境疯妇，缺少口语化的直白、简洁性。在表达情感时多描写景物，如秋夜、老榆树，情景交融，将满腔满腔惆怅传染给这些景物。沁珠的少女生活缺少现实气息，乌托邦式的幻想，不会为金钱所烦恼，为生计沾染俗尘气息，即使有也只是一笔带过。她的爱情，就像是无数少女幻想的悲壮古代“梁山伯与祝英台”式的爱情，男女殉情，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介于稚嫩和成熟之间，沁珠的少女形象隐喻了“五四”时期，女性摆脱了愚昧，勇敢出走但是思想仍未成熟，带着天真的现象。

在圈子中挣扎

作为“五四”中第一批出走的女性，沁珠以一个女学生的身份出场。阿尔斯特面对男女教育不平等时控诉到：“如果她们得到了一个装满知识的敏锐头脑，她们就会抵御所有那些障碍，看穿和蔑视那些用来引诱和欺骗她们的愚蠢小玩意。”沁珠接受了知识教育，女性的意识已经觉醒，她们会挣扎是因为再不肯顺从，她们不再想依附与男人，无论是思想上还是生活上，即使沁珠到最后还是没能挣脱男权主义这个社会圈子。诗人王尔德说过：“这个世上漂亮的脸蛋很多，但有趣的灵魂很少。”沁珠并不是特别美，但她内在的魅力确实很容易让男性动心。在曹追求时，沁珠就清楚地意识到：“曹，我相信他现在是真心爱我，追求我。——这也许是人类占有欲的冲动吧？”她会开始怀疑男性，明白男人对女人的爱可能只是“现在”，人性的占有欲，连沁珠自己都承认，“曹呢，不能是没有感情，那只因他待我太好了，由感激而生的爱情罢了。”“她拒绝退缩到女性角色中，因为她不愿意自戕，但放弃自己的性别也是一种残缺。男人是一个有性别特征的人，女人只有也是一个有性别特征的人，才是一个健全的个体，与男性平等。放弃女性身份，就是放弃一部分人性。”波伏娃的分析形象地体现了沁珠作为解放女性的内在冲突。沁珠会从女性立场和眼光去看待男性、去审视外部世界。

而在外界中，歧视女性“祸国殃民”、“妖女”的不平等观点仍在。表面上女性是处在主动的位置，能选择自己喜欢的男性，但实际上仍受到各种因素的牵制，无法动弹。如社会对女性不平等的思想，男性特别是已婚成熟男性在经验和阅历上占据上风，女性容易“受骗”，更多是处于被动地位。正如“因此，在人类中，优越性不是给予生育的女性，而是给予杀生的男性。”但是女性不妥协，她们有了自己的决定权。在伍秋念说要和妻子离婚时，沁珠果断拒绝了，并说“我决以后不和伍提到这个问题，我要永久保持我女孩儿的自尊的心。”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都是受害者也是被害者，男女都处于矛盾中，没有绝对的坏人和好人。但站在道德的角度上，卢隐在怜惜女性，感慨自己。从女性的命运上，作为新旧两派女性，旧派的伍和曹的妻子没有反抗，她们将卑微到了极点。柔顺地附庸在男性身上，最后一个随时担心被休弃，一个已经被休弃。她们何其无辜，忍隐付出后却还是得到这样的结局。新派女性的沁珠，她有自己的追求理想，家庭不是她的归宿，她自由。但是当时社会的迷茫，让出走的她找不到方向，最后在矛盾中伤情而亡。无论是伍还是曹，他们都有“见异思迁”的负心汉嫌疑。无论是新女性还是传统女性，在男权社会的鸦片下，她们都难逃悲惨命运。卢隐借她们的悲剧，激起女性的意识，发出了对男权社会的声讨。

即使在现实中，庐隐的结局算不上完美，她的一生也是在矛盾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但是卢隐是伟大的，她敢于从世俗的苦闷中寻找出路，勇敢地表达女性的心声，对这个不平等的社会表达自己的抗议。她笔下的沁珠，注入了她全部的心血，她是卢隐、是石评梅，是那个时代万千女性。她们和沁珠一样在社会这个圈子里挣扎，沁珠身上的不足告诉了她们自己身上的弱点。沁珠“忠实地体验这短短的一生，为爱而生，为爱而死，无怨无悔，重在体验生命之爱的过程”她短暂的一生激励着她们，即使痛苦也不要忘记反抗，即使毁灭也不要顺从，要在理想和现实间杀出一条前行的道路。

杨轻尘提出的三个关于女性的观点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这本不知名的书因为这篇文章而重新出现在人们视线。很多人开始反思，女性是不是被这个时代、被自己圈禁了呢？

“据本台消息报道，即日起，金城世家总裁正式进军m国市场，据悉目前双方负责人已进行初步的会谈，······”狭窄的出租屋里，云城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电视里优雅得体的杨轻尘。

“怎么？你后悔了？哈哈哈，后悔也没有用。人家现在可是身价百亿的总裁，你呢？你什么都不是。”龚云刺耳的声音传来。

因为毕业的那个晚上，龚云失身于云城。龚云不敢报警，因为云城拍了龚云的照片，威胁她如果敢说出去就把照片打印出来贴到学校公示栏。果然男人卑鄙起来，连人都不如。龚云冷静下来之后就想先稳住云城，把照片删掉就跑到一个云城找不到的地方。没想到没多久因为生理期迟迟不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龚云毕竟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当时社会风气还是很保守的，未婚先孕这是一件丑事。她彻底慌了。云城知道之后欢喜得不得了，这下子龚云跑不掉了，只能乖乖的跟他。所以后面云城又开始了各种追求龚云的甜言蜜语，不仅认错，还说要对她负责。龚云没有办法，只能和家里面的人说，龚云父母本来是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一个农村人的，但是知道自己女儿怀孕之后，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气又能怎么样？

两人就这样，一毕业就结了婚。但是结婚之后，因为龚云要生孩子，又不肯呆在农村，两人只能在城里租了一套房子。云城刚毕业出来，找到了一份工作。龚云整天呆在家里，后来月份大了，云母就上城里照顾龚云。李桂英本里就是泼辣性子，龚云也任性，而且又心有不甘。两人相处没多久就吵吵闹闹的。云城下班回到家还要处理这些事情，身心疲惫，上班频频出错，一直很憋屈。

后来龚云知道了云城还有一个前妻，就更是闹了。

因为生活不如意，工作上面又迟迟未能上升，云城彻底失去了斗志。整天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龚云生了一个女儿，重男轻女的云母更是冷言冷语。龚云气不过，但是自己要坐月子，还是要人伺候。而且工作之后，孩子还要云母带。没办法，家里整天鸡飞狗跳。

后来，因为实在受不了云母，龚云直接把刚断奶的孩子扔给婆婆带回农村。李桂英本来就对龚云有气，又因为是个孙女，更加不待见了。带回去也没什么好脸色。孩子缺乏父爱和母爱，从小在农村长大，爷爷奶奶也对她不好，从小就很叛逆，后来长大些，龚云将她带回城里上学。孩子的性格却已经拯救不了了，龚云和云城对孩子又缺少沟通，这女孩没多久就因为和外面一个小混混谈恋爱，早孕之后打胎，一生狼狈不堪。她恨，很自己的爸爸妈妈抛弃她，很自己的爷爷奶奶忽视她。她觉得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懂她、爱她，对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抱怨。龚云和云城对她好点，她觉得这是他们欠她的，对她不好，她又恨他们。总之，孩子缺少的教育，在她长大的过程中，影响至深。

云城死的时候，身旁只有龚云在身边。但是她没有任何的不舍，一直在咒骂云城毁了她的一生。

恍惚之间，云城看到了和这辈子不一样的画面。在梦里，他毕业之后才和杨轻尘离了婚。大学四年里因为有杨轻尘的汇款，云城在大学里体面，一直和龚云相爱。一毕业他就和杨轻尘离婚，离婚之后，有龚云的陪伴和鼓励，他们两个人在城市里打拼了两年。在各自都有了自己体面的工作之后，两人顺理成章结了婚。因为工作已经稳定了，所以在生完孩子之后，龚云继续工作，雇了一个保姆在家照顾孩子。家庭美满，工作顺利，他幸福地过了一生。

可是当意识清醒，看着眼前叛逆不成器的女儿，怨恨的龚云，云城后悔了，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抛弃了杨轻尘，后悔抛弃他那个可爱乖巧的小雨，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