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百零八章:刚刚开始（1/2）

摄政王府。

今天的天空有些阴沉，上午时分，正是艳阳高照，过了午时，便已经满天轰雷。

很快，天空中的雨点儿由小变大，整个皇城都布满了一团浓浓的水雾。

“哗啦啦……哗啦啦……”

“哗啦啦……哗啦啦……”

“轰隆隆……”

“轰隆隆……”

似乎知道今日无情，天公不作美，在这时，滂沱大雨至，毫不留情。

每一个雨点，都犹如一把短小的利刃，砸在人的心头。

外面雨声哗啦，无情之时，却又似乎为这座城市洗新。

透过大门，看着门外清新的风景，耳边听着雨滴敲打万物的声音，白水汐的心，却平静的异常。

她呆呆的看着门外，手里还拿着那件没有绣完的红色嫁衣。

“下雨了，这雨景，倒是美过我了。”一声淡淡的轻笑突然传来，女子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一抹红衣绚烂，她是一只真正的凤凰，高贵华丽的凤袍今日显然刻意减少了些许的点缀，没有了往日里的光芒，多了些许随意。

但是，凤凰便已经是凤凰，再隐藏自己，也掩饰不了只属于她的优雅。

与白水汐同站，一抹红衣如火焰一般耀眼灿烂，可是亦多了一分干净利落，那抹红唇，倒是看起来妩媚妖娆。

两个人站在一起，一红一白，相得益彰。

宫浅虞话落，白水汐淡淡的勾起了嘴角，却是没有回头。

“这雨景，真是好看，很久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风景了。”

这种万物被洗涤干净的感觉，焕然一新，让人犹如重获新生。

宫浅虞抬眼，眼底闪过一道流光，“我认识的有个人，格外喜欢雨景，就跟你现在一样，静静的听雨声，什么也不做。”

白水汐一愣，扭头看着宫浅虞，有些诧异。

“呵呵……”宫浅虞轻笑，脸上瞬间挂满了宠溺的笑容，“是小研。”

白水汐脸上的笑容有一秒钟的僵硬。

“小研很喜欢雨景，她就喜欢一个人听下雨的声音，别人都厌恶极了这个坏天气，她最为欢喜。而且，她喜欢那种淋雨的感觉，细雨则抒情，大雨则咆哮。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情绪低落才会淋雨，直到后来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种感觉。呵呵……或者也是被淋得习惯了，从不会着凉。”

宫浅虞的脸上有着浓浓的无奈，眼睛里的宠溺，几乎能够把这世间万物幻化成水。

白水汐看着，嘴角的笑容微微苦涩，心口像被刀割了一样的疼。

“是吗？原来……她喜欢雨。”

可是，她却从未了解过。

宫浅虞抬眼，“是啊，可是你知道吗？每一次她欢欢喜喜去淋雨的时候，我都能从她身上看出一种悲伤。”

她嘴角的弧度，竟也开始讽刺，苦涩，“其实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的去喜欢雨的，特别是一个人淋雨，没有人会真正的喜欢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是孤独，悲凉，可怜的。

淡淡的话语，似乎犹如利刃，刺在白水汐的心头。

白水汐眨眨眼睛，别开头。

“是……是啊……”

没有人会有发自内心的去看雨景，因为下雨的天空是阴沉的，那个颜色是灰暗的。

宫浅虞轻轻点头，眼底多了丝隐晦。

“我听暗影汇报了，离殇过来看过你。”

说着，她突然转头，“汐若，你告诉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留下离殇吗？”

汐若是白水汐的小名，也是她以前公主的称号。

闻言，白水汐猛地扭头，定定的看着宫浅虞。

“我不会。”

三个字，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刻，似乎听到婴儿哇哇大哭的声音。

其实，是笑。

她是比任何一家的孩子都还特殊的人。

别人家的孩子一生出来，都会哇哇大哭，她被稳婆从身下抱出来的时候，不哭不闹，那双眼睛，明亮得可怕。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是位小小姐，是位小郡主。”

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丽明亮的。

后来，皇上皇后亲自过来看她，或许那就是缘吧，小妮子第一次初见欧阳克和宫浅虞，霎时间的笑开了花。

那时，她悦耳的笑声几乎动荡整个皇城。

“克，你看，她对着我们笑，她这么小就会笑了，我要她，我要她，她是我的女儿。”

“是是是，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就叫离殇，远离所有的殇情悲凉，一世平安快乐。她是我太冥的郡主，唯一的小郡主。”

从一出生，她的人生便被欧阳家所认可，成就了她一生的繁华。

她们走的那天，尧儿求了她们很久，那个小妮子在襁褓中却不哭不闹，任由他们离开，后来许是反应过来，小妮子终究是哭了。

那一刻，哭碎了欧阳克和宫浅虞的心，舒子尧也在那一刻跳下了马车。

他说：“我不会丢下妹妹的。”

然而，哪怕如此，所有人都在怜悯的时候，灏翎却从来没有心软过。

而她亦是如此，她或许难过吧，但是在挣扎之时，她还是选择了离开。

一滴清泪滑落，湿了她绝美的半边容颜。

她笑了，嘴角的那抹笑容，或许从未有过的明媚。

宫浅虞说：“殇儿曾说，你没有错，灏翎没有错，她也没有错，只是选择不一样。”

可惜，人生没有重来，亦没有第二次。

再有一次机会，白水汐绝不会抛下舒子研。

可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舒子研定会狠心，抛下白水汐。

白水汐忍住了的表露情绪，可是却没有眼泪。

她看着门外的雨，耳边哗啦哗啦的响，犹如一抹清曲，格外的动听。

“好好活着，忘了我吧。”

雨声夹杂着舒子研那一抹冰凉，仿佛在孤寂中多了一抹光亮。

“呵呵……”白水汐笑了，低低的笑声，充斥在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