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法兰西之恋（1/2）

餐厅里，坐在云朵面前的奥古斯特给人以非常干净个感觉，无论是白皙帅气的脸还是衣装领口还有指甲。

这样干净帅气的男生让她喜欢。

按照奥古斯特的推荐，他们要了地道而美味的法餐，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在两栖作训时，他们已经将科西嘉岛的海岸线走遍。

接下来两个人都用流利的法语交谈。

奥古斯特饶有兴趣的问她，“你来法国读法国文学专业，是因为喜欢法文小说吗？”

云朵刚刚认识这个全然陌生的帅哥本来是有点局促的，一听他问起这个，就放松下来。

“其实最初是因为喜欢法语，法语很软糯，像是最动听的音乐，后来是因为喜欢读法文小说，莫泊桑，福楼拜，乔治.桑，也喜欢波德莱尔的诗，我觉得他的那一首“忧郁”就像是直接写到了我的心里：

‘当低矮的天空沉重得像一个锅盖

笼罩住饱受无尽烦忧折磨而悲叹的心灵，

天际环绕住了整个地球

向我们倾注了一片比夜晚更阴沉的幽暗……’

……

“这忧郁算是一种时尚吗？”奥古斯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云朵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强绷着没笑出声，“你啊你！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你想想，一个16岁就没了父亲的女孩，她的忧郁会是因为时尚？”

“哦。”奥古斯特也跟着她严肃起来，他严肃起来便很像一个德国人了。他很乖觉，会随机应变的讨女孩子喜欢。而且知道怎么和她们聊天，为了锻炼自己的交际能力，他有意识的积累了广泛的谈资。

云朵继续沉浸在自我的精神领域，“父亲走了之后，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有着无可救药的悲伤一面，因为这让我明白了一个事实：人总是要年华老去，总会走向衰败和死亡。美好的时光、美好的人、美好的一切都会随着光阴一去不返，就象秋天的繁华凋落，和鲜花的枯萎。所以每当我在看《追忆似水年华》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一种彻骨的悲凉。”

“你说的就是那个写了七部、其实就是翻老照片儿的书？三秒中发生的事能写上三个小时？”

云朵终于禁不住笑出了声，“你还真是高度概括啊，人才！”

接着又补上一句，“跟你在一起想忧郁都忧郁不起来了。”

对面的混血帅哥很性感的对她说，“不需忧郁，只需浪漫！”奥古斯特说法语的声调优雅至极。

“你一个鲜花样年龄的女孩，不该这么早就探讨人生，人生的话题太沉重，那应该是老年人思考的问题。”

“那我该探讨什么呢？”

“美妙的音乐和爱情。”奥古斯特的眼睛开始若有若无的向她放电。

云朵的眼睛触了一下电，立即就收了回来，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实际上是躲避他的目光，然后她回过头来转移了话题，她问奥古斯特：“告诉我你最向往的是什么？”

奥古斯特靛蓝色的眼睛瞬间变得深沉：“是自由！”

云朵感到很困惑：“可你做的却是最不自由的工作。”

奥古斯特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尽管我是那么向往自由，但其实我又很清楚，真正的自由是没有的，最大的自由应该就是最大的不自由！”

“为什么？”云朵觉得他的论点很新奇，她从来没有听人这样讲过。

“不知道，或许源于我潜意识中的一个记忆，好像从前、很久以前我是一个能力很大的人，我想自由的做事，可这个自由却害死了很多人，然后就受到了很大的惩罚，我想这就是自由的反面吧。”

实际上奥古斯特经常感到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矛盾的自我，一个向往自由浪漫过着没有拘束的随性生活，另一个则是喜欢冒险和挑战，对完美的完成高难任务上瘾。而且他从来没有忘记他作为参宿使者的特殊使命。然而他现在是休假时间，那个职业军人和参宿人的自我，暂时处于隐退状态，而那个向往浪漫和自由的自我，却随着结识云朵而释放开来。

但他觉得自己说不清楚这个问题，因为他只是对参宿的体系保存了一部分记忆，而对玄鼋大仙的履历已经不记得了，只是恍惚的有一种感觉而已，这也是因为参宿人对于他神识做的特殊处理。

于是他也转换了话题：“对了，我们刚刚认识，说说对我的感觉吧，我给你的印象是什么？”

云朵凝视着他高挑而整齐的浓眉和深邃的靛蓝色眼睛以及金色和灰色相间就象挑染了一般的美发，说，“你让我看到了小说中人物的模样，你就像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带着闪光的人。”

“哦，那我象小说里的什么人？”

“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外星人，当然不是残害地球人的那些外星人啦，那些外星人到地球来就是掠夺，想奴役地球人，或者是占领这个世界。你不是那种，你更像《来自星星的你》里的都教授那样一种……”

奥古斯特没想到她竟然歪打正着的猜到了，但他也知道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凭了一个直觉印象，于是索性和她直言：“我真的是外星人啊，参宿七来的。”

好玩，多么浪漫的说法！于是云朵跟着就往下绺，煞有介事的问，“那你坐飞船花了多少光年来到地球啊？”

“一秒就足够了。”

云朵笑得象朵花一样，“嘿嘿嘿，这你就编得不像了，你知道吗？参宿七与地球相隔800多光年，你要是来这里怎么不都得花上好多个年头呀？”

奥古斯特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神色，“你们地球人的思维水平就是这样，习惯于计算时间和长度，其实以我们看来，星球之间本不存在距离，只存在维度和时间场的不同，只要掌握了穿越的技术，就可以任意来往。还有我觉得你对于外星人的看法是一种偏见，宇宙的生存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说外星人侵占掠夺，难道人类不是如此吗？人类在太阳系里到处建立空间站、到处扔太空垃圾，破坏生态环境，拼命占有资源，损毁森林、捕食所有能吃的动物、植物，饲养家畜家禽，屠宰牲畜前给它们洗澡听音乐，然后再把它们杀掉吃肉，敲骨吸髓。……所以就看你站在什么立场说话了，你要是站在动物的立场，那人类就是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