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万大山（2/2）

许诺静静的聆听，轻轻的点头，并未有太多反应，都是预料中的事情，老头子保其性命，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承诺。他来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的，他是来砥砺自身的，既然弱者无法在这里生存那就变成强者。他要浴血前行，痛饮强大凶兽的鲜血，用凶兽骨骼来磨亮玄铁刀的刀锋。

“之前的‘早餐’都是你从这里带出去的？既然是弱肉强食为什么还要给它们疗伤后再送回来？”许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刚才说的是‘百万大山’内的生存法则。这里的凶兽因为某些原因是无法出去的，越强大的越出不去，但如果是被强行带出去且丢了性命，就会被视为对‘百万大山’内所有生灵的挑衅。除非一辈子不踏足这里，否则会受到大山内所有凶兽的围杀。必要时大山深处那些恐怖的存在也会出手，直到杀死对方为止。

从这一方面来讲，它们又是无比团结的，所有种族一致对外。所以外来物种在此很难生存，包括你。”老头子看了许诺一眼，继续说道，“所幸你是得到过大山认可的孩子，只要你不违规将弱小的凶兽掳出去，在这里你可以得到相对公平的厮杀。”

“那你呢，会不会被那些强大的凶兽敌视？你掳出去过那么多凶兽，虽然并未要了它们性命，可毕竟令得它们元气大伤。”许诺惊醒，有些担心老头子。

老头子哈哈一笑，说道，“我老头子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早已被它们视为同类，带些小家伙出去玩玩还是可以的，但再强大的就不能带出去了。想要得到更加强大的凶兽血液，就只能要你进来自己获取了。”

“它们祖祖辈辈一直生活在这里吗？就没有想过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许诺沉默一会儿又问道。

老头子抬头眺望远处的大山，叹了口气说道，“越是强大的越出不去，有些弱小的偷偷溜出去，因为对外界环境的不适应大部分都死掉了，有极个别存活下来的也回不来了。大山是有灵性的，它们当初舍弃了这个家，要想再回来就必须接受更大的考验，而且大山里的生灵也不再认可它们了。

‘十万大山’中也有强大的存在，有几个就是弱小时从这里溜出去的，再也回不来了。它们只能在远离‘百万大山’的地方落叶生根、繁衍后代，连靠近大山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大山的威严不容冒犯，它们得为曾经的愚昧与无知付出代价，这也是对山内其它生灵的警示。

大山内的环境是最适合它们修行的，虽然厮杀不断，可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这本身就是修行的一部分。你不就是从外面进来跟它们厮杀的么。加上自然环境的优势，强者恒强，它们的寿命也会不断增加，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所以这里的生灵很少有愿意出去的。”

许诺报赧，自己是来找凶兽厮杀的，却为它们考虑上了，还让老头子解释这么多。

老头子回头看了许诺一眼，继续说道，“多了解一些总没坏处！山灵精魅同人类一样，都是大自然的杰作，它们对整个世界的贡献不比人类少。敬畏强者，同情弱小，应该不分种族，一视同仁。你并没有做错，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存在即合理’，世间诸事莫不如此！你先要从内心接受他、了解他、学习他、进而战胜他、超越他。至于你内心深处认不认可他，那是另一说。‘学习他’不是要你变成他，而是‘择其优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学习他的目的是超越他。

人类身体自成大阵，在修炼一途上得天独厚，山灵精魅需要修炼很长时间才能化作人形，而我们天生就具备，起步自然要高。但人类并不是修炼界最强的物种，甚至连强都算不上。有很多强大的物种，他们的后代一出生就有人类高阶修行者的实力，比我们更适合修炼。

所以，我们不应自命不凡，也不要妄自菲薄，踏踏实实做好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努力向前。只要一直在进步，就不算虚度光阴，就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老头子微微摇头，自嘲一笑，“俗话说的好‘树老根多，人老话多’。今天确实说的有点多，你可别嫌我老头子烦，只是希望你对这个世界多了解一些，做事情之前多想一些。可修炼一道讲究‘势如破竹，一往无前’，尤其你现在的年纪，所以先不管不顾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正途，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许诺咧嘴一笑，“只要是老头子的道理，我都爱听，而且我也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待会杀凶兽的时候我可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只要敢向我露出獠牙的通通干掉。”

许诺故意挥舞着手臂，装出一副嚣张的样子，逗得老头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