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头子（2/2）

按照这三箭的威力，若全部射中，许诺胸部以上部位将不复存在。

当然，又怎会射不中？二十丈距离，一个“洞府境”神射手，一个重伤昏迷一动不动的“靶标”。

三箭离弦速度极快，尖锐破空之声响彻四野。当三箭距离各自目标还有一米距离时，影三已经收弓回头了。虽然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如此杀死对方，也能稍稍缓解胸中愤懑。

当三支铁箭距离许诺只有一尺距离时，突然不动了。就那么悬浮空中，一动不动。

影三豁然回头，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数百米外，正在赶来的虬髯大汉、光头蒙面人、手持刀剑者，也保持前行姿势，一动不动。

再后方，百数蒙面贼众亦保持各自姿势，一动不动了。

这方天地，寂静无声，风停了，云静了，似乎连天地元气也消失了……

一位身穿粗布蓝衫的老者，凭空出现在昏迷不醒的许诺身旁。探查了一下许诺的伤势，拔掉滞留许诺肩头的长枪，动作从容、不急不缓。

老人回头瞥了一眼静止不动的影三，“如你所愿。”老人面无表情，声音平淡。

三支悬浮空中，一动不动的铁箭猛然掉头，一闪之下插入影三额头、咽喉、心脏，三处位置。

没有求饶、没有惨叫、没有鲜血，一切都与之前一模一样，一动不动！只是三支铁箭的位置发生了变化而已。

老人俯身抱起昏迷中的许诺，看着他，面目慈祥……

忽然，许诺动了一下，梦呓般叫了声：“老头子。”

“唉，在呢，在呢。”老人轻拍许诺肩头，嘴角含笑，轻声回应。

随后，老人一步迈出，天地旋转，瞬息已在数里之外。

这方天地恢复正常。

影三喉头咯咯作响，轰然倒地。

后方，虬髯大汉、光头蒙面人、手持刀剑者以及百数贼众，全部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无一幸免。

————

当老头子出现，这方天地处于静止的时候，大山东面无尽远的无极之地，有一处于沉睡中的古老存在眼皮抖动了一下，使虚空泛起阵阵涟漪。

古老存在似有睁眼的迹象，眼皮抖动的越来越剧烈，虚空涟漪阵阵，似有惊涛骇浪之势，空间裂缝随之出现，空间即将塌陷。就在此时，古老存在似得到安抚般安静了下来，一切恢复平静。

大陆正北的一处秘密之地，一位须发皆白的清瘦老者在闭关中睁开了眼，在恨恨的骂了句“老东西”后继续闭眼入定。

大陆最西边的无尽大海之中，有一骨瘦如柴的光头和尚，盘腿坐在一处海底火山熔岩中口唱佛号。

大陆之南的某处地底深处，有一恐怖黑衣人啧啧怪笑，随后一道黑色令牌飕忽出现，又飕忽消失不见。

老头子抱着许诺一步数里，忽然有所感应，朝东面嘴唇微动说了几句，又朝西、北各看了一眼，骂了句“大惊小怪”后，深深的看了眼南方，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继续赶路。

大山脚下，无名小镇。小屋内，坐于屋内正中座椅的清翟男子早已脸色铁青。刚才大山深处的异样他也察觉到了，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可能有变。

清翟男子抬头看向左手边一名黑衣男子：“谍五，你身法好，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记住，我只等你一炷香时间。”

黑衣男子也不答话，身形一晃便已消失不见。

清翟男子皱眉沉默了一会，问道“小镇外面还有没有等候的兄弟？通知他们集合，准备撤离。”

屋内一人起身抱拳领命离去。

又过了一会，领命传令之人已回，身后跟着五名衣衫破损且都带伤的“兄弟”，他们还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壮汉鬼五。

清翟男子厌恶的瞥了担架一眼，向传令之人问道：“就这几个了？”

“是！”传令人抱拳回答道。

沉默、等待……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黑衣谍五回返禀报：“鬼二组、鬼三组、鬼四组，全部七窍流血，暴毙而亡！影二、影三……”

“全部？”清翟男子霍然起身。

“全部！”谍五回话。

“影二、影三呢？”清翟男子追问。

“影二头颅爆裂，死于非命。影三死在自己的铁箭之下，额头、咽喉、心脏各中一箭。”谍五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