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渐行渐远（3）（1/2）

年子风坐回车里，告诉司机“开车！”声音有丝沙哑。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副驾驶上的白杨递给他一根烟，年子风接过，点燃，嘴里吐出烟雾，沉默地专心致志吸着，并未回答白杨的问话。

白杨看老兄一副为情所困的愁苦，转过身也不再追问。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马路，道路两旁霓虹闪烁，灯火通明。

“你有没有想过外面如果是一片漆黑，这辆车该怎么开？”

白杨转头看向后车座，男人望着车窗外，嘴角鼻腔吞吐着烟雾缭绕。有多长时间都没见过他这副颓废萎靡的样子了？

这么想来，真的好久了。

“那得看开车的人是谁。”白杨回答。“要是我就横冲直撞，随心所欲，管他呢，反正总比畏手畏脚战战兢兢来的好，一头撞死也心甘。”

“可周围站的都是人，因为你的横冲直撞已经撞死了一个，接下来你还敢吗？”年子风掸了掸烟头上的灰烬，侧头看他。

白杨迟疑几秒后，开口：“如果是自己往车上撞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年子风笑了，“可他确实是死在你的车前，撇不清的。”

“谁啊？白皓宇？不是，我怎么就掰不清你那脑回路！他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白杨将胳膊拄在椅背，扭着身子一脸地不以为然。他此次前来本是打算邀功，没想到功没邀成，还毁了一桩婚。

不过黑锅这个玩意他白杨向来不背。“你和小仙女的事可赖不着我啊！你说你非得在我来时整这么一出，人宋清晚怎么想我，肯定又以为我在这挑拨离间？你可得说清楚，不是因为我，是你自己作妖。”

年子风将燃尽的烟头掐灭，又从白杨手里拿出根新的点燃，“谁让你自己给人家留下那么‘美好的’印象。”他笑着从鼻腔吐出烟雾。

白杨一听把半个身子都探了过来。香烟夹在指尖，拍着手心和眼前这位认真掰扯起来，“那咱俩得另说，你要当时告诉我她就是你前些年翻天覆地找的小仙女，我能狗拿耗子多管那闲事？你这么找后账，哥哥我可太心寒了！我不都是为你好，结果你藏着掖着的，不知道怕啥，还怕我们把她吃了不成。”

年子风目光幽深地看他，白杨连忙举出实证，“你别想抵赖，秦老大也说，这把你宝贝的，看看都不行。吃个饭露两分钟面就给领走了，还是愿赌服输让他们给骗去的。”

“我确实是太宝贝她了。”年子风的坦然承认倒是出乎白杨意料。

他转动着手指上的铂金婚戒，“我以为只要把她圈在我身边，我的视线下，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你说这黑漆漆的世界，是车厢里安全，还是外面安全？”

“外面，外面安全。”白杨读懂套路，选相反的。

烟灰掉落在黑亮的皮鞋上，年子风将戒指从无名指取下，“没错，外面安全。”他看着戒指里侧镌刻的法文字母——fée，仙女应该是自由，快乐，充满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