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霜姨娘去世（1/2）

他抬起头望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带着些许怅惘的说道：“可是我觉得，在苦又能够比我以往的经历苦到哪里去呢？哪怕是有再多的苦楚，我也想要去尝试一下，可是不行，连给我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白离忧听到这儿，忍不住抿了抿唇，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这个大哥的心中究竟积压了多少的心事。

他哪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霁月，那么平淡从容，他只是将一切的苦，一切的累，一切的心酸委屈，全部都积压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柳滢滢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朝堂当中遇到的所有困难，即便是告诉了她，也不过只是让她平添几分担心，便再也没有任何用处，可是也不能告诉父亲，他是白府的嫡长子，是将军府的继承人，他必须顶天立地，必须独当一面，必须在朝堂当中混的如鱼得水，才能不丢了将军府的脸面，才能面对列祖列宗。

世家子弟看着风光无量，可是每一个卓越的世家子弟背后，付出的努力和辛苦，都是常人所想象不到的。

白离忧忍不住将手放在了白衍之的手背上，带着几分安抚性的拍了拍，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给予陪伴和无声的安慰。

“再到后来，我也就放弃了，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我认为这世间能够成为修士，有资格成为修士的乃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我不过是那万千普罗众生当中的一个，即便是没有资质也是常态，而无需为此感到焦虑。”白衍之继续静静地诉说着，白离忧依然没有打断他，但听到现在这里，她已然明白了接下来白衍之将要说的是什么。

“可是后来，二弟和你都被测试出来了拥有修炼的资质，那时候的我说不出来究竟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是怨恨老天不公。”

白离忧掌心下所盖着的那只大手此刻冰凉无比，她能够感受到那只手隐隐的颤抖。

“可是我没有办法做什么，这是命定的事情，即便是我再想成为修士，可是年龄既已过去，又没有资质，这已经是注定了的，我没有能力再去更改，亦或者是说，这个世上，也再没有人有能力能够更改。”白衍之说到这儿，闭上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身心都累垮了几分，看起来有些颓废，眉眼间更是凝聚了些许的悲凉。

他略一转头，就看到白离忧正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当中带着些许的担忧，但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打扰过他。

白衍之忍不住笑了笑，神色间的颓丧一扫而空，抬手摸了摸白离忧的脑袋，一如小时候那般，调笑着说道：“不过，阿狸你放心便是，我现在的心态已经彻底调整过来了，你无需为我担忧什么，有些东西便是时也命也，现如今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白离忧点了点头，没有刻意的去安慰她一些什么话，只是对白衍之笑了笑，神态满是温柔宁和，“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让不能够修炼的人，也能够拥有灵根修炼的方法，一定会有的，哥哥放心，但凡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找到，哥哥这个愿望就由妹妹我来守护了。”

白衍之听到她这番话，神情先是一顿，紧接着，面上的神情便彻底柔和似水，眼中是隐隐的泛着有水光，眼尾微微泛红，随后猛的偏过头去，看着天际哈哈大笑道：“好，那哥哥就记住你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