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礼尚往来（1/2）

“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亮，想要用自己已经戴罪之身的这一条贱民来换回银两给你母亲医治？”白离忧缓然的摇了摇头，眉眼之间倒是涌生而出了些许残忍和暴烈。

那宦官见白离忧如此态度，一瞬之间的心灰意冷。

白离忧将气话说完，心下倒是稍稍舒服了一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语道：“你以为，你死了之后，你母亲就算得了那一笔宫中用于慰籍的银两，会心安理得的去治病么？为人母，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猜想她恨不得跟随着你一同去了。”

宦官心下一愣，似乎从未猜测过这个结果，亦是似乎并不敢去猜测。

他紧盯着白离忧的双眼，确定了白离忧不是无情之人之后，方才启唇嗯喃道：“娘娘，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奴才？”

“你犯下如此重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想来你为了给家中寄银两，也是拼了命的往上爬，所以方才会在这个年纪就坐上了宦官总管的位置。我便将你打下底层，做最低等的宦人吧。从此往后，这宫中任何人位置都在你之上，任何人都可以使唤你。”白离忧默然的倾吐道。

将位置降低如此之多，想必这宫中的人也会有所介怀。这是他为奴不忠，应得的惩罚。

那宦官听罢之后，心下且喜且苦。终是能够苟全自己的一条性命，只可惜……以坐罪的名义被罚做了那低等的宦官，会为人唾弃。而这不是最关键的，低等宦官的月俸，恐是不足以维持母亲的性命。

如此一来，就算自己还活着，又能如何是好呢？

白离忧望着那官宦苦闷的神色，便缓然的叹了口气，将心下心下所想之事以一句的开口道：“至于你母亲那边，本宫会派人查证，令宫中御医前去诊治。为你母亲治病的那个大夫既然如此漫天要价，想来也并不是一个医者仁心的好大夫。如若查证你母亲患病是真，便交给这宫中的太医为其开方子，医她身上的病症。”

“皇后娘娘！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宦官情不自禁的垂下了脑袋，更为愧疚于自己曾经坐下来的事情。

这一次，白离忧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并非无以为报，我帮你这一次，也并非是全然无所求的。你既然向白梦词传递了那么多次的消息，想来她也是全然的相信了你。不如……你就再帮我给她传一次话，也算是礼尚往来吧。”

漆黑的涌向之中透出了些许烛台的光芒，这一刻，白离忧的眼眸之中闪耀而出了全数的清明。

宦官只听见白离忧一字一句的言说道：“你书信告诉白梦词，圣上确然喜欢听黄梅调，而他最喜欢听的一出戏，就是《孔雀东南飞》。”

当白离忧再度的渡步而出永巷的时候，殷无方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这倒是让白离忧心下一愣，不过她极快的反应了过来，迅速渡步而至了殷无方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她垂着脑袋，明知故问道。

殷无方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住了一侧白离忧的手，在摸到了那几分寒凉的提问的时候，终是难以控制心下的担心之意，忙沉重而言道：“永巷寒凉，恐是会冻坏了身子，快随我回去。”

白离忧任由着身前的人握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拉上轿撵，整个人的心境都如同春水一般温柔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