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前辈（2/2）

雷婷终日生活在雷公堡里，见识较弱，自然不知道这等事情。那石头人语气吃惊：“好小子，你竟然还知道仙流？”

齐慕也是微微吃惊，跟着继续说道：“前辈果然是仙流的人物么？”

石头人说：“你知道仙流，见识不浅。我以为现在的人，都忘记了这个奇门。不过，我并非仙流。”

怨灵语气缓和，不知道是因为齐慕这一声“前辈”，还是因为齐慕帮他埋了白骨的原因。

“不是仙流？”齐慕皱起眉头：“就我所知，仙流才会将所有奇门之术都融合一起，你知道这么多其他奇门的本事，难道还不是仙流么？”

“嘿嘿，我不是仙流，但也相差不多。”石头人嘿笑道：“小子，你知道的不少。不过你能说出仙流，却不叫魔流，已经是很好，可见你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齐慕微微一愣，跟着说道：“仙流就是仙流，什么是魔流？”

“嘿，说得好，仙流就是仙流，怎么会是魔流？”石头人嘶嘶有声：“仙流一脉，自古就有，和其他五脉并驾齐驱。但五脉人才太弱，觊觎仙流之术，对仙流门人大加抵抗踩踏，更是赶尽杀绝，不允许仙流之术存在世上。到后来仙流人才凋敝，只剩下五脉各自称王。五脉还将仙流之术，叫做魔流，对自己的子子孙孙，后世一代一代，都是这么说。天下奇门自诩正道之人，认为仙流之人，就是魔流，与魔同流合污，就该杀！可恨可笑，到现在，年轻一代，就算再有见识，也只知道魔流，只知道自己应该除掉魔流。”

齐慕脱口而出：“你就是被其他奇门杀害的魔流？”

“哼，我都说了自己不是仙流。”石头人冷笑道：“我，本是符士。这个，想必你没听过了。只因为符士是很小的奇门流派，在五脉奇门眼里，显然毫无地位可言。可是，他们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

齐慕心头洪波涌起，只觉十分震撼。自己从张天生那里学会的符箓本事，不就是符士的手段吗？

他内心震颤，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石头人只当他没听过符士，跟着缓缓说道：“符士其实也有很长历史，但凡道士画符，各显异能，本事本来很强，顶级者，和其他五脉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只可惜人才太少。老子我算是半路出家，机缘之下，得到了其他几脉的修炼之术，于是相互映衬，也让我画符的本事突飞猛进。于是，三十三年前，我来到雷公堡，想和我当时好友雷如云交流切磋，共同勘破天道之秘。”

“雷如云？”雷婷正在听着，忽然听到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这是我爷爷！”

“嘿，我早该想到！”石头人冷笑道：“你是雷家小姐，算来算去，也该是雷如云那狗杂种的孙女儿了！”

雷婷神色不快：“你这怨灵，说话就说话，讲故事就讲故事，总是骂我雷公堡，太没素质。”

“我没素质？我呸！”石头人勃然大怒，地上所有石头都飞舞起来。“你去问问她雷如云，到底是谁没素质！就是他把我打落山崖，死在这里，我怨啊，我恨啊！”

齐慕微微皱眉，分明感觉到周围气息压抑，鬼气阴森。怨灵想到自己怨恨所在，就会爆发无穷力量。

齐慕左手挥出，连连挥动，气息好似一个大碗落下，直接将飞溅的石头包裹其中，跟着往下压制，嘴里喝道：“前辈！往事已矣，请别动怒！”

怨灵气息越来越膨胀，石头上全都出现裂痕，紧跟着哐当几声巨响，石头全都碎裂落地，其中黑气升腾出来，不断变化，一会儿出现恐怖鬼脸，一会儿出现半个身体，跟着又是一团鬼气缭绕。

雷婷连忙说道：“好好好，你别生气，就算是我爷爷错了，我替我爷爷给你道歉，你别生气！”

鬼气渐渐缓和，露出刚才那张鬼脸来。“不是就算，是绝对！当初我有其他奇门之术，想来和你爷爷探讨商量，他却将我骗到此处，然后痛下杀手。只恨我毫无准备，也无戒备，我好恨，我好恨！”

话音未落，鬼气冲破齐慕气息，跟着不断膨胀变大，撞到周围树木石头，全都纷纷断裂飞起。齐慕连退两步，把雷婷护在身后，跟着气息涌出，对抗着面前鬼气。

鬼气依旧膨胀，已经高于树木，就要脱出树林而去。齐慕看着吃惊，扬声叫道：“前辈！现在正午，太阳猛烈，还是回来吧！”

鬼气丝毫不停，依旧膨胀扩大，好似囚龙多年急于出海，困兽百日要出生天。下一刻，鬼气冲出了树林，正上方正是阳光灼热，只听凄厉鬼叫之声，鬼气顿时少了一半。

但他根本不退，继续往上冲着，想要冲出这片树林。齐慕看他渐渐消散，气息越来越弱，心中不忍，脚下一顿，直接飞身起来，放出气息不断压制，硬是将剩下鬼气给压制下来，收回幽暗树林之内。

“前辈，你这是干什么？”齐慕沉声说：“怨灵只能活在黑暗，你这样冲出去，只会被阳光射得魂飞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