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21——21.2（2/2）

这真的不是什么好的暗示。

尽管苏辰简显得平静自然，没有一丝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她的话一出口，我之前所谓“坚持”的堤坝，迅速土崩瓦解，我必须无条件缴械！

苏辰简说：“北来，我已经答应筱雪姐，去‘呼啸夜总会’唱歌。”

区筱雪？呼啸夜总会？苏辰简允诺？英樱再一次吐了舌头？

这一切，如何在眨眼之间，联系在了一起？

……

呼啸夜总会。在猛犸城西南街四线交通岗路南，四周事新开辟的商业区，和一座建设中的体育馆。这是一栋白色全封闭麻石状贴砖的两层建筑，大约1500平米的面积，一楼咖啡、ktv、精品店，二楼酒店大厅、食堂、董事长冯哥和他老婆住处，更南侧是一片巨大的平台，做了玻璃封闭式花房，各色南方珍稀植物簇新繁密。

白天，酒店餐饮照常营业，晚间7点，夜总会演出开始，最迟到12点结束。

我和苏辰简去和乐队、歌手们见面，是我生日宴之后第三天下午，冯哥和英樱带我俩去了乐队休息室。乐队不大，一位电子钢琴手酷轲，也是乐队队长，短发短胡，五官挺有棱角的，一位高音萨斯手，一位贝斯手，一个架子鼓手，一个电吉他乐手，一个dj调音师，一位小提琴手，一把中提琴手。乐队贝斯手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其余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生。还有一男两女两名歌手，男孩穿一件黑色皮大衣，个子高高的，头发背到后面，异常光亮，两名女歌手都在化妆收拾，看上去浓眉大眼的，说话声音倒是慢条斯理、燕语莺声。

冯哥简单说了几句，重点介绍了一下苏辰简的情况，其实这些人基本都认识她，或者听说过“一蔷”这个名字。冯哥离开前，告诉大家明天上午要集体出城，迎接外地来的两位女歌手，便和英樱离开了。

临走，英樱看我一眼，送我信心似的点头，我没回应她。

我和苏辰简留下来，要和乐队简单交接一下曲目和调式，合了两首歌，互相找一找特点和习惯。我的演出形式是吉他弹唱，无须与乐队和练。之后，我和苏辰简离开。

在外面吃饭时，苏辰简告诉我，跟乐队的感觉不是太好，说不清哪里不对。

见她不悦，我既不舒坦，也满怀疑惑，心想她刚从南方回来不久，不该如此匆忙答应区筱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因为她和区筱雪此番言行，都不是她们平时的风格，异常而诡秘，摆明了不想跟我说。我只能劝她，歌手与乐队需要磨合，会好的。

她问我：“没见你交歌单，你准备了多少首歌？”

我不能瞒她：“一首！”

苏辰简一定听得出，我语气中没含一丝玩笑成分，她默默看我一眼，或许已完全懂了，只是她并不想表达她的这种“懂”，而选择了怯怯闪躲，不再问下去。

去接两名女歌手这天，冯哥没来，他妻子乘一辆商务车拉我们去的。大家叫她冯嫂。但事实上，冯嫂的穿扮，更像一个女高中生，短发齐耳，素衣素裙，脚上是一双与衣裙一样的卡其色旅游鞋。与此相对的，是她始终卡在鼻梁上的一副墨镜，看不清神色与目光的脸，还有她低沉厚实、短促有力的嗓音，让她在自己的年龄、身份、个性、趣味许多方面，内部对抗似的，呈现引人遐思般的多重可能性。

看上去，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而不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女人。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一直关注的，是车窗外的野外景色，几乎目不转睛、兴致盎然。我相信，她的兴趣一定不在即将出现的两名歌手这件事上，而是自然风光和野外自由的空气。

或许，她太闷了，像一只被困得太久的挣扎纠结的小鸟。

而在猛犸城南郊30里外一座水库边，两个来自南方四川的女孩，一个名叫果儿，一个名叫陌的女歌手，正在命运的安排下，走进一段匪夷所思的命运节点。

我和苏辰简在“呼啸“”的经历，也因为她们的生死突变，剧情节奏就此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