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时间标点：2017年之前） 第18——18.2（1/2）

18.2 我担心的是，管建像一个没头苍蝇似的满世界乱撞。

管建一出要死的损样，哭丧着脸说：“苇河。我有个网友在苇河酒吧见过她，妈的这婊子！”

苇河，在猛犸城西南方向，车程需要两小时。途中，管建情绪低落、爱恨交加地讲了一下那个柴女孩“私奔”过程。管建与她的关系一直平稳和谐，柴女孩给他来这一出，不在他想象范围之内。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比如元旦过后，柴女孩曾说特别想和管建回南方老家过春节，她想念奶奶做的红糖赤豆糕，和城里的舞龙、斗狮、花灯彩船。

管建一票否决，他说既然决定与他生活在一起，就需要适应北方的生活，切割掉过去的那些那方记忆。俩人吵了一架，但并无更大冲突，柴没再坚持走。但春节几天，柴女孩显得极不耐烦，食欲不振，说猛犸城的春节简直枯燥得要死，除了吃还是吃，八辈子没吃过肉似的，没有丝毫新意，传说中的东北风俗景象，根本就像远古神话。于是她足不出户，躲在卧室里打网游，和网友聊天。

初一晚上，管建在一个网友家打牌，柴女孩留在家里打网游。管建手顺，赢了个盆满钵满，走不成。回家已是次日早晨6点多，柴女孩不见了。手机始终是小秘书接听。管建说电脑、被褥、杯子都是凉的，他分析大概昨夜就已离开。最初管建以为，她赌气回了南方，但朋友圈忽然有人问他，是不是去了苇河，因为有人称天亮前在苇河一家酒吧门前，看到过柴女孩的身影。

他基本说清楚了。我却忍不住要损他：“我都懒得说你，你宁可留在这边滥赌，也不愿陪她去那边过年，你确实有点操蛋！”

管建辩解，虚虚的：“我也不想啊，可是不怕哥几个笑话，她为我离的婚，可是我现在和她一没登记，更没娶她，去那边的话，我怎么见人家父母，怎么跟人家说？多可耻啊！”

我说：“你呀，可耻的不是现在你有多爱她，而是在她之前，你的那些——昂？你懂的！”

管建闭嘴了，鬼知道他懂了还是没懂，真懂还是假懂。

苇河。记忆力是一座树木水草丰茂的小城，苇丛繁密是苇河的一个独特景观，我不止一次来过。但逢此隆冬，这一特色不在，苇河城显得萧疏、沉寂，即便是春节。

管建的网友带我们去那家名叫“廊桥遗梦”的酒吧，但没有人记得一个貌似柴女孩的人。

按管建心愿，这之后开始开车在整个苇河街上兜来兜去、绕进绕出，就像美国洛杉矶的那些傻逼警察们。午餐时，管建买来烧鸡、面包、矿泉水一堆，冷汗青脸，一副肾虚患者的嘴脸。可是结果还是一样的，直到太阳落山，苇河落起小雪。勉强寻到一家旅馆住下，吃了点东西，几个人累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