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决裂（1/2）

“那你跟妈妈回家。”

那个时刻，我的内心纠结着，撕扯着，有一瞬间，我还是萌生了跟着爸妈回去的念头。

面前的冯波看着发来的讯息，抬头看向我，虽然不言语，可那种渴望得到答案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心如刀割。

窗外的人流已被带走，停在路边的警车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分明看到那警察和爸爸围在妈妈的身边，眼睛死死不放过妈妈手中的那玩意，那一瞬间开始，我对手机这东西竟升腾起一种厌恶与恐惧感。

我甚至看到一个中年的警察指着分布在大街小巷的民警像是在命令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我的后背突然腾起一阵冷汗。

为什么这次与以往的不一样。

以前不就是巡巡逻，作作样子，走走过场，随便弄个典型然后将电饭煲和核桃大的土豆往街上一倒，吓唬吓唬那些意志力不坚定的胆小鬼们。

抬头看冯波，冯波的眼睛显然已经潮红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个自信的男孩子在我面前展示柔软的一面。

突然想起那天那个雨夜。一瞬间，我从那潮红的眼睛里又射出了坚毅如铁的光芒。

嗡嗡，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犹如电锯般将心脏隔的瑟瑟发抖。冯波也被吓了一跳。

是小杰。

“姐，你别出声，你也别害怕，听我说，他们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放弃，跟着他们乖乖回家。可放弃很简单，一瞬间的事，只怕别人衣锦还乡时，我们只能……”

接小杰电话的时候，冯波也是满眼坚毅看着我。是啊，放弃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尽管心里依旧不断的纠结着，撕扯着，疼痛着，可转念还是生出坚硬来，将沉重的头低垂下来，将掀起的窗帘重新盖上，努力不看外面。

那个时候，眼睛里有种滚烫的液体不断的向外涌着。

手机一阵震动，我赶紧点开：“默默，你弟弟和小波他们已经答应跟妈妈回了，你快出来，跟妈妈回去，回学校。”

若不是刚刚才确认了小杰的电话，看到这样的信息，我一定会相信妈妈，走出去跟他们拥抱相认，在警察特有的官腔声中，放声大哭，一起回家吧！

说实在的，我还是真的想跟着他们回家。我真的不太喜欢这里简陋甚至是窘困，讨厌这里压的屁股脱皮的马扎，讨厌永远睡不够的觉，可我内心对某种东西都特别的渴望，心中便又涌起的一股冲动，一股血脉膨胀的激动，想象着一种从来不敢想象的想象。

时间有点像实习护士手中的针，一针针的挑拨着细嫩的皮肤下的血管，那血管还不停的躲来躲去，让人真是生疼不已，还烦躁万分。

屋外，那太阳渐渐的失去了光耀。

“妈，你们回去吧”

那痛一次次的撩拨……

“女儿，你跟妈妈一起回去。算妈妈求你，你这样会后悔的！现在还来得及。”

提到后悔，我当时竟认为若是离开了这个地方，放弃了这个行业，丧失了这样的机缘，等到别人日后风风光光回家，那才是后悔吧！

再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心一沉。当时还认为为了家族的荣耀，承受暂时的不理解哪怕是怨恨都是值得的。

妈妈终于在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的短信里失去了耐性。

或许还有些不太相信这没有温度的冷冰冰文字是出自我的真是内心想法，又再一次拨打着我的号码。

我终于还是没敢接。

“再不接电话，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