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复杂的爱（1/2）

“两位的饮品已经好了，请问是现在喝还是打包？”前台小哥礼貌的询问打破了被冻僵的安静氛围。

“打包吧！谢谢！”陈臣笑得力不从心。

石琉注意到，他的眼睛已经微微泛红。

“咱们去江边走一走吧！”陈臣主动提议。

石琉捧着柠檬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春江月夜，空气微冷。

“分手是我提的，他一直都不肯同意。”沉默地走了十多分钟后，陈臣突然开腔道。

“你还爱他吗？”石琉问出一个很俗气但是又不可避免的问题。

“当然。我爱了他十年。当初我就是为了他才考去咱们那个大学的。”他思绪飞扬，开始讲述她从不知道的专属于他们俩的回忆。

那年，他们刚上初一。

但是，刚上初一的陈臣已经对自己的性取向有了明确的认知。他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女生，全年级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出了名的好。但是，他只拿她当好姐妹。

初一的石琉是个小胖妞，跑起步来一喘一喘像个球。

其他班有好事的女生开始造谣，在背后嘴碎：“也不知道那个胖子是给陈臣灌了什么迷魂汤，真是鲜草插在牛粪上。”

想和女生拉近距离的男生们接腔应和：“就是！”

男生们在谣言造势方面推波助澜，谣言就这样传到了陈臣耳朵里。

于是有一天，他对石琉撒谎，说家里有点事，要早点回去。实际上是在几个嘴碎男生的回家路上等着。

那几个男生平日里就是吊儿郎当不读书的小混混，轻松地把本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的陈臣打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陈臣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几个男生，双眼紧闭，想着：大不了一死，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那几个小混混被打得嗷嗷叫，落荒而逃。睁开眼，一个修长身影逆着光站在巷子口，对陈臣而言，如同下凡的天神。

“然后我和他就这样认识了，”陈臣自嘲般轻笑，“我对他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吧！”

“我都不知道他和我们在同一个初中……”石琉惊讶到快要说不出话来。

“我不敢向他表白，怕他认为我是怪物，最后落得个连朋友都做不了的下场。高中他在另一所学校，所以我想着，一定要和他在同一所大学，哪怕远远地观望也好，”

陈臣脸上带着追忆过去的浅浅笑容，“没想到最后他居然向我表白了。”

我说呢，难怪陈臣这厮在高中突然转性，做起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少年。石琉忍不住在心底恍然道。

“那为什么要提分手？”石琉不解地问道。

“他妈知道了我和他的事，说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陈臣一脸痛苦，注视着偶有波澜的江面。

石琉突然一下词穷，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关于同性之间的爱情，他们父母这一辈大多持否定态度。从特定年代走过来的父母，做子女的无法苛责他们的思想跟不上潮流。

包括陈臣喜欢男孩子的事，也是一直瞒着家里人的。因为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就先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