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章 张尚书被杀案（中）（1/2）

二捕头道：“那，若是那小子查不出来如何？”

聂风沉声道：“杀！”

“若是他查出来了呢？”二捕头追问道。

聂风冷声道：“那就让他闭嘴，不闭嘴就杀！”

二捕头有些担忧：“可五日之后便是我们要将此案呈交圣上的最后期限了，若是不给出一个说法，那恐怕我们也落不到好果子吃啊！”

聂风冷笑道：“那就随便抓个人，严刑逼供！”

“这…好吧！”二捕头欲言又止。

入夜，赵正兴久久不能入睡，看着汞水盒发呆，被汞水浸泡着的那只鸟没有再散发出臭味了，赵正兴在心里暗自思衬：若是张尚书和其夫人入睡之后没有被迷晕，那不可能张尚书被人割喉还不会被他夫人发现，就算能保证不发出声响，那张尚书粘腻的血液沾到赖氏身上她还是惊醒。

可若是他们都被迷晕了也应该会留下痕迹的，张尚书房间内连一点迷烟燃烧后的烟灰都没发现，难不成真的是赖氏杀的张尚书？那这案子自己不是查不了吗！？

皇上就是因为不相信赖氏会杀张尚书才让彻查的，若真的是赖氏杀的自己肯定也是不能这么说的，这么说肯定小命不保。

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第二日早上，他双眼通红，但是还是起身朝着监牢走去，关押赖氏的监牢并不像是监牢，反而更像是一个客栈，里面的所有家具一应俱全，让赵正兴咋舌无比。

而细看赖氏，虽然她眼角抹了浓重的粉黛，但还是能隐约看出她哭得通红无比的双眼，见赵正兴穿着六扇门长袍前来，她低声道：“你来查案的？”

赵正兴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口拿出了纸笔：“麻烦赖夫人把当晚的情形和我说一下。”

赖氏抬头看了赵正兴一眼，随即缓声道：“十月十三日老爷与丞相邀约洽谈事宜，子时醉酒被下人送了回来，见他浑身酒气我便没有多管，帮他擦拭了下身上的汗气便入睡了，当晚我睡得很死，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可第二天早上……”她带着哭腔继续说道：“老爷就…就死了！”

赵正兴在脑海中不断斟酌赖氏的话，他在判断赖氏是否说谎，这种命案中一般来说女子如果杀人眼神便会飘忽不定，甚至会表情抽动，极不自然，可他在赖氏身上没有发现这些，不论是神情还是话语，她的种种表现都让她显得格外可怜无力。

赵正兴暂时打消了赖氏是凶手的念头，他边写边询问道：“你可知当晚张老爷去贾府所谓何事？”

赖氏道：“我一介妇人，又怎敢打探老爷和丞相之间商议的大事？”她顿了顿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我好像听闻老爷出去之时曾说过要和丞相商议什么逼主之事。”

赵正兴有些惊愕，他暗自思衬道：“逼主？莫不是他们想逼皇上换位？自公主出逃后，皇上便染疾，且他的病好似与日俱重，若是这个时候逼主，自然是要拉拢朝中大臣的。”

可此时赖氏却又说话了：“老爷走之前和我说过近日兵部尚书与贾似道结仇，贾似道可能会寻求他的帮助，他在犹豫自己该怎么做，毕竟他是礼部尚书，夹在了他们两个中间。”

“这，好吧，那晚上你确定你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赵正兴追问道。

赖氏的眼神中充满了肯定：“当晚我一觉睡到了天亮，未曾听到任何声音。”

赵正兴好奇道：“那早上你是否有感觉身体不适，如头晕恶心？”

赖氏道：“确实感觉有一点头晕，不过一会儿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好了，我知道了，张尚书在朝中可曾与谁结仇？”赵正兴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直直看着赖氏。

赖氏沉默了片刻，她好似在回想，见她许久没有回复自己，赵正兴又问了一句：“张尚书在朝中可曾与谁结仇？”

赖氏回过神来道：“老爷平日未曾与人结仇，不过一个月前倒是和中枢府的冯大人有过口角之争。”

“哦？为何争斗？”赵正兴好奇道。

赖氏看向了赵正兴：“因为冯大人说要与蒙古开战，而他主张与蒙古求和。”

赵正兴听闻之后收起纸笔道：“好吧，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而他心中却早已有了一个猜测，他快步跑回六扇门，然后用钳子将汞水中的鸟夹出，再将鸟放到了厨房的醋缸之中浸了一刻钟后又捞了起来，醋缸里的醋瞬间变了味，不远处的捕快乙见赵正兴从醋缸里捞出一直臭鸟，脸色苍白，狂吐不止，他刚吃完糖醋排骨……

赵正兴尴尬地看了他一眼，便快步带着鸟离开了，回到房间内，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银针，插入了鸟的身上，果然，银针变黑了！

醋可以软化鸟的尸体，同时也能将鸟体内的毒素吸到皮表，让银针更容易感知到，显然，这鸟是中毒而死，而这毒很淡，不足以致人死亡，但是致鸟死亡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这和迷香的特性简直完全吻合！

看着手中的银针他欣喜若狂，快步跑到聂风房间里，可此时聂风却已经不在六扇门之中了，远处二捕头见赵正兴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可能已经破案了，他好奇地对着赵正兴招招手，让他过来，赵正兴快步跑了过去，二捕头疑惑道：“凶手是谁？”

赵正兴被他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他尴尬道：“还，还没查出来。”

二捕头却好似松了口气：“那你继续查吧，还有，你时间不多了，还有一日查不出来就小命不保了。”

赵正兴被这盆冷水浇的劈头盖脸，他语速略快：“知道了。”便快速抛向了张府。

两刻钟后，当他再次到达张府之中时，管家却远远躲开了他，让一个小人去带赵正兴去张老爷房间，赵正兴尴尬一下，便快步不如了张老爷房间内，若是有人用迷烟迷晕了张老爷和赖氏，那一切也都可以解释得通了，现在唯一的难点时如何查到凶手，毕竟查到凶手才能算是破案，现在至多只能算是知道了死因。

而凶手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府内下人仇杀，另一种是府外杀手暗杀，不管怎样现在唯一的线索还是应该从下人中寻找。

张府不是普通小官的府邸，府内夜间家丁的巡逻也算是严密，若是有人闯入，应该是会有人发现的。

赵正兴叫来管家，管家极不情愿地看着赵正兴道：“官，官爷，你这是……”

赵正兴看了他一眼：“你帮我把十四日夜间巡逻的侍卫全部叫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