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祸乱（2/2）

归离举目瞻看，但件重楼方才站立之地，一片血云悠然飘过，那里还寻得到重楼分毫身影？

沿着一路上，皆是皑皑白骨，萋萋荒草，平沙无垠，夐不见人，东方不败与重楼走在这路上，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凄凉，尤其是看到一处残垣断壁前，东方不败看着那栩栩如生的壁画，还依稀带着一抹残存的色彩，只是早已物是人非，诧异道：＂这是名振一时的恒山派，怎会落魄至此？＂

＂恒山派？＂重楼一脸疑惑。

＂是五岳剑派之一，在江湖上也算赫赫有名。＂东方不败解释道。

重楼一脸不屑：＂闻所未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喋喋的朗诵声突然打破了静谧的氛围，东方不败循声而去，但见年久失修古刹之中，有一苍颜白发，迟暮颓唐的老妇守在青灯旁，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木鱼。

＂青灯枯坐夜深，弯月搁寂人心。＂

＂这里就你一个人吗？＂东方不败问道。

老妇点了点头：＂对。＂

＂其他人呢？＂东方不败追问道。

＂各奔东西去了。＂老妇十分平静回答。

东方不败叹道：＂终究是没落了。＂

老妇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不是吗？江山代有才人出，这江湖终究不会再有衡山派。＂笑声宛若嫠妇哭泣，在这残月影影的应衬下，格外凄凉。

东方不败道：＂既然衡山派已不在，那你为何还守在青灯古佛前，诵经打坐？＂

＂因为我放不下一个人，这里承载着我与他太多的记忆。＂老妇讲到这里，已语气凝噎，但还是接着说了下去：＂那时候，我还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他是高高在上的掌门，洒脱不羁，从人群中，只一眼，我就深深的爱上他，哪怕他对我只有兄妹情份，我也天真的认为，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甚至，，当他不辞而别时，，我也愿意为他一直等下去。＂

＂哪怕，熬到花容成媸，人天两空，你也不后悔吗？＂东方不败问道。

老妇磐石不移：＂对，因为，这一生，我只爱过令狐冲一人。＂说到这里，她忽然狂笑起来：＂盘坐佛前，枯禅几度，却无法悟出何为姻缘，可笑！可笑！＂

东方不败大骇：＂你是仪琳？＂不由想起自己沉睡数年，醒来之后，已是物是人非，换了人间，伤感之前油然而生，正想坦言相告，谁知老妇未等她开口，便说道：＂尘世之荒芜，爱恨之纠缠，不过浮生一梦，梦尽缘散，再无牵挂，世间再无仪琳这个人，因为她早已经随他死去，施主，请回吧！＂说罢，又口吟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记否，泪浣春袖，原来你送我的红豆，竟会腐朽！可却没人告诉我，，＂

东方不败知她以绝了尘念，步履阑珊的走出古刹，思索着：＂如果当初，我没有对他一见钟情，又或者我努力撮合他们，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不由喟叹道：＂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佛，你能度苦厄，何不渡我们。＂

重楼心照不宣：＂浮生如此，别多会少，管他神魔人妖，都是痴人，看不透悲愁！就这件事而言，你我都是一样的。＂

东方不败凝望着如晦天光，叹道：＂锦书难托，无雨无凭，爱的太深，终究只是伤人害己。＂

＂这求不得苦，是众苦之源，因为有所求，有欲念，所以才会爱恨。＂重楼有感兴怀。

东方不败攥住他的手，义无反顾的说道：＂不管多痛苦，我也不放手。＂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勾起重楼的心绪：＂你我都是勘不破的痴人，也难怪要受这么多苦。＂

东方不败靠在他胸口，言笑晏晏：＂痴，并没有错，因为只有至情之人，才懂得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