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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打算结婚了吗？”刚子指了指林艺的戒指。

“我们是打算结婚，不过准备简单一点就好了。”

“怎么简单，一个公众人物结个婚你想简单都简单不了。”

“具体怎么办，我们还没有计划过。”这些具体的事情她还真的没想好，可有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也没有用。

“听说你的得了一场大病，身体还好吗？”刚子突然转了话题。

“都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林子是家中独子，他父母为他走这条路付出了许多。”

林艺知道，她的前夫也是独子，那种独宠她深有体会，不过她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毕竟在前家公婆也没有说出她的任何过错，与人相处只要退一步就错不了的。

“你得的是什么病？”

“败血症，不过都好了。”

“有没有后遗症？”

“没有吧。”林艺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适，刚出院是有点虚，现在一切正常了，刚子这么犹豫地说着，难道自己得了什么绝症，想着不由指尖冰凉。

“子宫内膜感染到差点切除子宫，严重到差点死掉，怎么会没有后遗症。”刚子站起走向窗边向外看去。

“我知道，但这个病治愈率很高的，没什么后遗症的。”

“医学术语里没有什么百分之百吧。”

“你绕了个圈子到底要说什么？”林艺站起来看着刚子的背影，身体不由轻轻颤抖着，他不只是要来吓唬、羞辱自己吧，他从来就没有对她满意过。

刚子转过身来，半个脸照在阳光里，半个侧脸灰暗着，“林子快回来了，我不希望他知道我来过，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他语气停顿了一下，尽量用柔软的语气来表明他要陈述的内容，“你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还是你知道了，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林艺站在原地没有动，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重新坐下，低着头想了一下，将给刚子沏的茶向前推了一下，“喝吧，一会就凉了。”

“我也希望你们好。”刚子重新坐下，轻轻啜了一口茶，才一会功夫那茶就凉了，而且这个女人不太精通茶艺，茶叶放得太多，有点苦了。

“我也希望你们好，可我和林子是发小，有的话他可能不说，那就只有我做恶人了。”

“他知道这事吗？”林艺低着头问，声调没有一丝的起承转合。

“他没有说过，我也没问过。”

“你对我的事还真是下了功夫了。”

刚子没理会林艺，“我怕林子以后会后悔，不管他是现在同情你还是真的爱你，可时间长了以后呢，以前说好要丁克的家庭，许多不都放弃了原来的初衷吗，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不都喜欢儿孙绕膝吗？”

“那我是以后根本不可能生育了吗？你一定是问得很清楚了吧。”

“就像刚才说的，医生不会说什么百分百，随着科技进步，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林艺笑了一下。

“我们小时候漫画书里就说二十一世纪汽车都飞上天了，可现实呢？”“我也希望你们好。”刚子再一次强调，“只不过开始不顺利的事，那就会事事不顺，这就是惯性，你觉得你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时候有多少，自从你们在一起，我们就都没好过。”

“原来我就是那个不顺利的存在。”

“我没有抱怨你的意思，你也很好，你在你的领域也是知名人士，可是你们生活背景不同，成长轨迹不同，人生中经历的许多都不一样，你更成熟，看得更透彻，林子他只是凭着一腔热血闯到这的，他头脑简单，只想把握现在，并不会太考虑以后，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那你希望我做什么样的选择呢？”林艺平视着刚子，眼眸深深，像要看透他一样。

“我从不帮人做选择题，选择都要自己来做，那才不会后悔。”

“你来的目的就是给我透露消息，让我做出选择。”她又不是神明，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让她做选择，“可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是从地狱绕了一圈回来的人，看过生死的人是什么都可以放下的，那你觉得我会做什么选择?”林艺第一次嘲讽着刚子。

“佛祖放不下众生，上帝放不下子民，魔鬼放不下欲望，生而为人，到底可以放下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刚子站起身，拉一拉皱了的衣服。

“那么多的放不下，那我怎么可以轻易放下他。”

“言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说了，任何事都是一念之间，我只希望你的一念不会太长，”刚子说完舒了一口气，用手抹了一下头发，大踏步地朝门外走了出去。

段林回来时林艺已经睡下了，听她悄无声息地躺着，他轻轻地拉开被钻了进去，无意在她额上摸了一把，竟然一片汗湿。心惊地摁亮台灯将侧着的她翻过来，她一切都要是好好的，就是一点点的异样对他来说都是山崩地裂。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摸上去不光是她的发间，身上都渗着湿气。

“没什么，可能盖得太厚了吧，热死了。”林艺伸脚将被子蹬在一边。

“别乱蹬，刚出一身汗再着风容易着凉。”段林手忙乱得将她原裹得严严实实。

“我去冲个澡，汗味都臭了。”林艺软软地将身子贴在他身上。

“别冲了，我闻着香，洗一下你又睡不好了，明天再洗吧。”

“我如果那天没救过来，现在也就成白骨了吧。”

“你大晚上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惩罚性地狠狠一吻，也下意识地逼退自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