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无关善恶（1/2）

束楚想起彭祖之前的话，“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到这锅里只能听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本人，难道之前出声的人一直是易牙吗？就是问我烧水做什么菜，还要我跟他学厨，还威胁说要饿死我的那个人？”

“是易牙。之前跟你交流的，就是他。他想摆脱这口锅对他的限制，所以要求你学煮野雉汤羹来让我满意，他还以为野雉汤羹是万能的，能再一次达成他所愿，逃脱这口锅。我怎么会让他如愿呢！所以才说那道汤羹让你无法出师。”

“既然之前出声的一直是易牙，那就应该是他带我进来的才对，但你又承认是你让我进来这里的，还承认了你的别有目的。按理说他是他，你是你，难道说你其实一直都能控制他？是了，是了，你是地仙嘛，他的记忆都被你清理得只剩下做菜了，控制他做点什么事情也是小意思了。”

彭祖沉默。

“还有啊，既然你都能拿到他的记忆，那肯定就能解开这个困住你的巫术了，要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还要把我牵连进来？最重要的是，为何选择我？这么长久的时空，这口锅碰到的人肯定很多很多，里面就没有什么能人异士能帮到你？我不相信。”

“我拿到他记忆的时候，他都已经死了。那时候才知道，要解开这个巫术图阵，需要巫族人的血。他生前烹杀了他自己的儿子，他死后，上古巫族的血脉，就断绝了。所以这个方法就不可行了。”

“他杀的是他儿子吗？就是他之前说过的人肉羹吧？还有饿死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彭祖沉默。

束楚看着他，语中带刺道，“为何又沉默？我来帮你解释吧，这两件事情，都是你控制着他做的吧？”

“楚丫头啊，你何故对我如此大的成见？我要是能控制他，我何不控制他放我出来，我何不控制他自杀？”

“哦，你是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结局，是他所作所为的报应，我身负造化功德，也不敢妄造杀孽。”

回避问题啊，束楚点头，“我明白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引发他人心中恶念的你，又该怎么评价呢？”

“是非心中评判，功过自由丹青。楚丫头，你多次说自己未成年，现在看来，你也确实是太小太年轻。每个人都不是纸片人，都不是一面之名，想要评价谈何容易？我人寿八百零八，地仙有寿至今，见识过多少人情世故？！但我仍然不敢说，我就一定能准确全面评价一个人。人啊，都太复杂了。我所作所为，报仇而已，无关善恶。”

“好一句‘报仇而已，无关善恶’！我跟你无冤无仇吧，为什么找的人是我？这么多时间和空间的流转，很多人接触过这个锅吧？你不要告诉我，那些进来这里又帮不到你的人，都消散在这锅里了。”

“楚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