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日（二）（1/2）

林一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闭着眼睛摸到浴室，用清水胡乱地洗了把脸才清醒了一些。这个时候肚子及时地响了起来，从昨晚下午开始林一就没有再吃过东西，难怪肚子要造反了。林一想到冰箱里好像没有剩什么东西，拿出手机一边刷着某外卖平台的界面一边低着头往客厅踱去。

“醒了？”林一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景然还在家里，他突然出声，把林一吓了一跳。

景然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他的腿上，因为和林一说话，正侧着身子。从林一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景然高高的鼻梁，和蹙起的眉头，头发没有想往日一样规规矩矩地梳到后面，而是任它遮挡在额头上，眉眼如画，这样的景然看起来好像刚出校门的大学生。不知道他从小到大祸害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林一禁不住想。

林一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不是很想理他，但是又不愿意做得太明显。林一很怕自己变成以前八点档电视剧里面演的婚后胡乱猜忌的那种女人。“嗯。”林一只是面无表情地吱了一声。本来昨晚就睡眠不足，现在又饿着肚子，心情更加阴暗。

林一说完就想转身回卧室，突然，景然从后面冒出来，打横抱起了她，惹得林一一阵惊呼，“怎么又光着脚到处跑，到时候大姨妈来了肚子痛找谁哭去？”

林一愣了愣，没有想到景然粉饰太平的功力如此深厚，她冷冷地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去找鞋子。”

景然隐约觉得林一好像在生气，哪里肯放手，紧紧地把林一抱着，轻轻地放到沙发上，“好好坐着，我去给你拿过来，再熬点皮蛋瘦肉粥，你睡这么久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胃怎么受得了。”

皮蛋瘦肉粥是林一最喜欢的粥品了，甜甜的南瓜粥和小米粥都不合林一的胃口，只有皮蛋瘦肉粥，特别是景然熬的，味道咸咸的，米粒儿软硬适中，还有肉香，配着切得碎碎的榨菜，简直不要太美味。亏他景然还记得这么些琐碎的事情，怎么就独独忘了林一的生日呢，难道是有佳人在陪，美得忘乎所以了？

看着景然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林一的心动了动。她和景然照理说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可是林一总觉得景然身上蒙着一层迷雾。景然兴致来了也跟林一讲过许许多多他念书时候的事情，可是林一总觉得景然讲的东西好像缺少些什么，就像一幅拼得差不多的拼图，乍一看，大体的轮廓都已经呈现，似乎也很完整，可是稍微留心就会发现缺失了一块，林一在后来才知道这缺失的一块叫做陈怡。

林一也没有去追问景然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没有必要。林一有时候和霍晴聚会，玩到忘了时间，很晚回家，景然只是嘱咐她下次很晚回来的话提前给他打电话，他去接她，不要自己开车，也没有追问过林一的行踪。

林一觉得这样挺好的，两个人既熟悉又保持陌生，不超越界限，在安全的距离生活着。两个人都不用太费力，所有的得失和情感都隐藏在身后，不给彼此戴上枷锁。只要不牵扯到第三个人，婚姻的样子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堪。

景然是后来跟林一回老李同志那里，老李同志问起林一生日吃了什么，才知道林一的生日已经过了。他有点愧疚，拉着林一去商场，要给林一补送一条项链，林一只是随意的挑了一条，没有很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在商场试戴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林一的脖子上过，后来离婚的时候林一也一并打包还给了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