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不担心吗（1/2）

逸潇回来的很早，本来他在电话里就告诉季小涵去外面订餐，但是燕如坚持要在家里吃这顿团圆饭。燕如说：外面什么时候不能去吃，他们这是第一次到女儿的家里来，一定要在家里吃。

季小涵拗不过她。下午，季志远在家里看嫣然，季小涵和母亲上街买菜。季小涵小时候不肯吃饭，身体瘦弱的不得了，再加上父亲肠胃一直都不是很好，燕如总是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让她父女两多吃饭，时间久了，竟然练得一手好厨艺，特别是母亲做的糯米莲藕，晶莹剔透，软糯可口，季小涵想起来都要流口水。

在菜市，燕如果然挑了两节新鲜粉嫩的莲藕，又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季小涵在母亲面前撒娇：妈妈，我已经许久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

燕如慈爱的笑：今天全给你补回来。

季小涵心里有一点甜蜜的酸楚。整整四年了，母亲并没有理睬过自己，只有做了母亲后季小涵才明白，要将自己的最亲的骨肉生生割舍，视作路人，那将经历怎样的伤心和痛楚。也许在这世界上，真的再也找不到一个比父母更爱自己的人了，虽然有过那么多的杵逆和伤害，但到了最后，自己仍旧是他们心中最深的牵挂。这份失而复得的亲情让季小涵无比的幸福。

燕如共做了四个菜，一碗糯米藕，一大盘红烧鱼，碧绿的炒菜心，一大盆冬笋炖鸡汤，想到季志远和逸潇会喝酒，燕如还专门弄了一盘炒花生米，上面随便撒了几颗盐，竟然也是香酥可口。

季小涵吃了两碗饭，直到肚子很撑了，才站起来。燕如用鸡汤泡了饭喂嫣然，季小涵抱着嫣然，看嫣然吃饭的可爱样子，祖孙三代其乐融融。

饭桌上剩了季志远和逸潇两人。季志远喝酒上脸，几杯酒一下肚，颧骨上就洇出些红色来，看上去越发显得慈祥。

逸潇也觉得热，兀自解开了衬衫领口的扣子。两人喝的高兴，话也多了起来。

季志远说：你知道吗，逸潇，养女儿其实是非常不省心的一件事情。当然，我不是说我重男轻女啊，我一点那样的思想都没有。我说的是，养个女儿，从小到大，象宝贝一样的捧着，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连说一句重话，也生怕她受委屈。到最后，长大了，嫁了人，我们做父母的也就鞭长莫及了。

逸潇怔了怔，但是随即笑着说：爸，我会对小涵好的。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季志远有点黯然：小涵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但是她太要强了，有什么事情总是憋在心里，也不肯说，你要多关心她点。

季志远微微眯着眼，思绪仿佛飘得很远：“以前，我们住的地方前面就是一条河，小涵七岁前一直和我们住在那里，每年的暑假，正好也是雨季小河涨水的时候，我和他的妈妈最担心的就是怕她到河里去玩。有一天，我下班回来的早，找遍了房前屋后，就是没有看到她，我这回急了，顺着河边往上找，果然，她正和邻居家的几个孩子一起，脱了鞋玩水，我这里气的要命，拽过一根藤条就开始打，这孩子也不求饶，也不哭，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反倒是我，打了几下，心软了，心疼的要命。我就没有见过这样倔强的孩子。”

季志远端着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思绪仿佛飘到很远，语速也慢了起来：“所以我刚听到她妈妈说起你们俩的事情，我就知道是拦不住的，只是，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能够幸福，不希望她受委屈的。”